他心中是有一個猜測。
不過他不覺得這個猜測是正確的,只能是思考之后嘗試著說道:“不成是因為制作蠱蟲皮囊的弟子,是用手為模具,捏出來的?”
紅鈺的纖纖玉手李玄舟再熟悉不過,自己這師妹這性子真的是大大咧咧的很。
即便是他平時已經是很注意了,但是她這邊動不動就是握住他的手。
自然他對于手的柔軟和大小有一個相當明確的理解,所以用一些比較肉麻的話來說現在他的感受,李玄舟現在手掌中爬著的這一條小紅蟲,這就像是紅鈺的小手指在他的掌心中調皮一樣。
紅鈺則是瞬間震撼的看著李玄舟,道:“師兄你可真的就是神人了!這你都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噠?”
“蠱蟲是我將泥漿壓在小拇指上捏出來的外殼,收口而成,外門人這是絕對想不到這種東西就是來源于弟子本身的!還以為是如何巧妙制作出來的!”
李玄舟這就只能苦笑,他總不能說師兄我太熟悉你的手掌觸感,才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吧?
這樣未免也太過于壞人。
李玄舟這就只能是打了一個馬虎眼的說道:“蘊養蠱蟲本就是一件精妙的事情,我現在即便不知道往后還有什么步驟,但卻也是深深的感覺到這件事情的不容易,那么能夠將這件事情最后做成功的人除了弟子本身之外,就沒有他人的幫助,而對于弟子本身來說,她的手掌則是最珍貴的寶物。”
嘖嘖!
瞧瞧這小話說的,多么亮堂。
紅鈺聽后這已經是精彩的拍起了手掌道:“師兄猜的果然不錯的,以手掌來感受材料泥漿的厚薄才是最輕松簡單的,所以一般制皮的這一個步驟,都是制蠱之人用自己的手指作為模具捏出來的!”
紅鈺的這個說法讓李玄舟這邊漲了不少見識。
自然她要說的東西可不只是這些。
在李玄舟這邊若有所思中,她則是笑著說道:“師兄你現在可以回憶一下兩日之前的記憶,當時鈺兒這邊也是給了你一條四季蠱蟲的,對比那一條四季蠱蟲,師兄你覺得這一條蠱蟲觸感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李玄舟不明白紅鈺問題是什么意思,蠱蟲的觸感有什么不一樣的?
難道是什么神識的不同嗎?
李玄舟不懂紅鈺的話,但是按照這兩年來對于紅鈺的了解,紅鈺問出來問題都不會勾心斗角的,問摸起來有什么不同,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會太過于麻煩,所以他這邊仔細的回憶一下之后,給出來的答案都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難道是因為這一條蠱蟲比之前的四季蠱蟲更加粗糙嗎?”
若是之前那一條四季蠱蟲放在手中,就像是紅鈺溫潤的手指,那么這一條蠱蟲即便還是紅鈺手指的感覺,但整體好似帶了一個薄薄的手套一般,顯得粗糙了一些。
而李玄舟這邊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后,他也是嚴重懷疑自己給出來的這個回答是很呆的。
不可能吧?
“……”
“對!”紅鈺果斷回答!
李玄舟有些暈眩,這樣隨意說的都可以嗎?
“是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擺在師兄掌心的這一條蠱蟲還是幼年體,她還沒有成年!”
“如此考慮到本身抵抗危險的因素,制蠱之人在制皮這個階段,便是會將蠱蟲的皮子制作的更加厚實一些,避免一觸就破,到時候蠱蟲不容易養活,很容易就被什么沙石戳破了皮囊,導致皮囊損壞,神識泄露,直接灰飛煙滅啦!”紅鈺笑嘻嘻的說道。
不得不說紅鈺這丫頭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這講話還是很容易讓人理解的,至少李玄舟這樣一個標準的門外漢,現在聽見紅鈺這邊給出來的解釋之后,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有些生疏,反倒是出現了事情本該如此的一種恍然大悟。
實際上這種事情自然是能夠理解的。
蘊養蠱蟲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順勢而為,小小的蠱蟲怎么可能處處和大勢做對,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蘊養蠱蟲的這個步驟,反倒是考驗制蠱之人是不是會生活,是不是對于日常所見的東西有一個較好的收納總結。
否則什么都不懂,閉門造車,這是根本制作不出來優秀的蠱蟲。
說句更簡單的話,若是一直生活在嚴寒,沒有見過夏日的人,他這一生都是不可能做到對于夏季擺陣的神合,屬于對于見識的一種要求。
“略有一些明白。”
李玄舟緩緩的說道,他開始期待紅鈺接下來要說的東西。
不過紅鈺這一次反倒是沒有將話語直接從口中說出來。
而是直接詢問面前身軀精瘦的少年,是問道:“那么師兄啊,你覺得擺陣這個步驟做好了,制皮這個步驟也做好了,那么這空空如也的一個蠱蟲皮子,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處理呢?才能讓它做到對于周遭神識的主動吸收?”
有擺陣形成的窩,有制皮形成的殼子,再在這殼子中做什么事情?
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