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蕓衫顫顫巍巍的結果這一碗水,口干舌燥中,是焦急的將這一碗水直接喝到口中,再去擦了擦嘴角的一些水漬,她這面孔中已經是出現了極度的憤怒,“肯定是這樣的,我對于胡山林還是很了解的,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松的吞服這種丹藥,他知道這種事情后果的,要知道他當年在鍛刀閣營地中的時候,還因為藏劍山莊弟子的性命對我求情的!”
“他絕對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糊涂的模樣!”
“這是絕對不應當的啊!”
“李玄舟,你要相信我,我們家里面的人不應該變成這種人的啊!”
胡蕓衫急躁的很,她已經是沒有多少鍛刀閣閣主的模樣,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非常看重氣節的人,再為了自己的家族做出來一些開脫一樣,她不斷的勸說李玄舟這邊相信自己,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佞語,否則她寧可死了也不要成為這樣糊涂的一個人啊。
李玄舟看著胡蕓衫的模樣,他知道對方的意思。
現在只能是平靜的點頭,他對于這種事情也是持有一個中立的態度,不過就是兩年時間,胡山林就走到了這一步嗎?要說是二十年他還是愿意相信的,但是兩年時間都堅持不下來,且還有胡蕓衫在旁邊觀察的情況下,那么胡山林不可能成為胡蕓衫得力助手,如此鍛刀閣就不應該在江舟城中勝過藏劍山莊,所以他也只能是順便補充了一句,道:“或者胡山林吞服忘憂丹的過程就像是我將這水碗給前輩一樣,前輩根本就沒有什么防備的心思。”
“是的!肯定是這樣的!”胡蕓衫堅定的說道,“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他應當是成為江舟城中真正可靠的存在,是要監督鍛刀閣的弟子們,是要讓江舟城不斷的繁榮下去的!”
“絕對不可能如此的荒謬,最后竟然是被江舟城的孩童冤魂所殺!”
“荒謬!”
“真的是荒謬啊!”
一句一句的話的訴說,胡蕓衫這是在不斷的勸說李玄舟相信自己。
李玄舟便是不多言,他是在等待胡蕓衫這邊稍稍恢復,等到一炷香之后,等到對方還算是冷靜下來之后,他才是對著胡蕓衫說道:“所以晚輩這邊還是有個不情之請的,若是前輩能夠在江舟城外建設一個祠堂,更是引導百姓們的善良,那么便是可以化解這種因為戰爭帶來的恩怨,江舟城有關于百姓們的事情在這時就可以告一段落。”
李玄舟是認真的說道,“另外江舟城一日不能無主,否則任由邪念將百姓們驅趕到黑暗中,百姓展現出來的黑暗就不再是前輩您能壓制住的。”
百姓是什么樣子取決于城主的能耐,若是整個江舟城的百姓已經是擁有一種扭曲的價值觀,這絕對不是百姓的問題,已經是城主的大問題了。在這一點就像是孩子之于父母,百姓之于城主,父母官的道理胡蕓衫也是能夠明白的。
胡蕓衫面色依舊是有些恍惚。
如果胡山林只是死于大義,那么她相對于死亡本身來說,更是會給自己的弟弟慶賀,起碼他死的時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她更是會一輩子記住有這樣的一個弟弟的,可是現在死于混亂,死于腐朽,這已經不是死亡本身給她帶來的痛苦,這是一種污蔑,是對于她胡蕓衫的一種侮辱。
眼下則是聽見了面前少年這樣說,胡蕓衫只能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再就認真的對著李玄舟說道:“我定是會這樣做的,不過具體建設祠堂的一些細節我是不知道的,還是希望您這邊能夠稍稍的幫助我一下,我也想要承擔江舟城當年的惡果。”
“好的,具體東西我會告知前輩該怎么做,這件事前后并不需要大量的金銀。”李玄舟平靜的說道。
胡蕓衫點頭。
“那晚輩便不送。”李玄舟看著她說道,現在還是讓胡蕓衫回去好好的冷靜一下比較好。
繼續留在他青雨門也是沒有意義的。
胡蕓衫重重的對著李玄舟行禮,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要走到了這山洞中,結果走到山洞之后,她也是立刻扭頭對著李玄舟說道:“山林他不至于是一個如此落魄的人,您要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一定是這樣的。”
李玄舟略有皺眉的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子,他此時能做的還是輕輕的點頭。
果然胡山林死了不重要,胡山林是怎么死的才最重要。
想來對于胡蕓衫本身來說,她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是千萬不能就這樣糊涂的死去,那還活著干什么。
往后李玄舟就沒有去了解江舟城的事情。
自己師祖李白藥也是終于出面去幫著解決千孤童的事情,等到千孤童在一陣陣叫罵中被送入到祠堂封印后,這事情終于是有了一個比較妥善的結果,至于胡蕓衫該如何面對江舟城還有江舟城內的鍛刀閣,只能希望胡蕓衫還是當年的胡蕓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