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周遭沒有人在觀察自己的時候,他也是平靜的說道:“救與不救是我們的事情,好與不好是他自己的事情,這是兩碼事情,我們不必混為一談。”
“哦!那如果對方是一個壞人呢,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壞人,是那種能夠有能耐進入到大唐監獄的壞人,你覺得這種壞人值得我們搭救嗎?”銀茶這小心思可就多了。
“在確定他能夠受到相對應懲罰的前提下,可以救……”李玄舟沒有說完。
銀茶連忙補充道:“但沒有必要,畢竟他們早死晚死都得死。”
李玄舟聽后默默的對著銀茶豎了個大拇指。
銀茶也是笑嘻嘻的,“可不就是么,天下的恩怨哪里能說得清楚呢,就拿將銀茶抓過來的那個修士來說,他更是徹底摧毀了我的虛首,這種事情我又能找誰說理去呢?”
李玄舟聽著銀茶的話,他是想到了兩件事。
一件事情是早些年在蘭城時候救不救一個惡徒,另外一件事情則是早些年在青雨門的胡山林。
前者他當年的選擇是救,后者則是不救。
雖然具體的事情相差很大,但從最后的結果來看,顯然這不像是一個人能夠做出來的決定。
李玄舟這也是默默的看著周遭逐漸的黑暗,是幽幽的想道:“我或許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就像是銀茶剛剛說的一樣,如果真的有一個人需要我幫助,但我確定對方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惡徒,那現在的我不會再去搭救對方了。”
人都是會變得,李玄舟也是這樣。
某刻可能會覺得有些突兀,忽然覺得自己竟然改變了這么多,但他的師傅和他的師祖可能會為之感覺到有些喜悅,至少李玄舟慢慢變得不那么像一個刻板的乞憐人了,乞憐人能夠幫助他小的時候活下來,能夠幫助他建立屬于自己的底線,但真的要說一生都活在乞憐人的這種條條框框的束縛中,經歷過的前輩們都會覺得非常的痛苦。
或者就像是李白藥說的一樣,他是覺得他自己這一脈乞憐人是要斷掉的,而李白藥非但不會有什么香火熄滅的痛苦,反倒可能會覺得有些慶幸的。
“各種滋味都在心中,誰又能一言蔽之呢?”李玄舟輕松的對著銀茶說道,“或許做到思無邪即可。”
“不知道耶,本狐是覺得有先生在就足夠。”
“先生讓我捅人,我就捅人。”
“先生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反正本狐就跟在先生的后面玩鬧,這多輕松的呀。”銀茶樂呵呵的說著。
李玄舟則是覺得自己有機會要和銀茶聊聊天,這小白狐貍說話是有些嚇人,不過真的看見銀茶樂滋滋的模樣之后,他也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來,“也是,這樣也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