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說的可是這瘟疫的始作俑者?”濡長老沉吟。
“正是他。”
李玄舟之前和青茗說過一些計劃,他不知道這些長老有沒有聽進去,主要就是從瘟疫起源地,還有藥師谷彩煙谷進行調查,理論上應當是可以找到這個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實不相瞞。”
濡長老面色變了變,他看向了熱鬧無比的議事廳,眼神則是示意李玄舟跟著他走,李玄舟也是照做,跟隨著濡長老一同來到了一個暗房,這暗房就在議事廳的另外一旁,專門用來詳細說一些重要的事情,原本李玄舟接觸不到,但現在他可以獲得藥師谷的信任。
桌子上則是放著一個名冊,名冊中有三個名字。
“這是失蹤的三個藥師。”
濡長老捏著鼻梁,眉頭有些苦澀,在李玄舟翻開這名冊詳細查看的時候,他也是在旁邊補充道,“我們作為藥師,自然也知道煉藥的厲害,其中藥經和丹經本質上也都是往好的方面走,但唯有毒經是我們不得不去學習,又不得不害怕的一種東西。”
“凡人只是知道藥經、毒經、丹經,這是并稱為藥師谷的三大文獻,但在我們藥師谷真正的老前輩眼前,實際是藥經和丹經,藥經丹經是合二為一的,學會了藥經之后,就完全可以學會丹經,毒經不過就是錦上添花,可學可不學的存在,毒理和毒經截然不同。”
“那為何要學習毒經?”李玄舟疑惑的問道。
“因為懼怕。”濡長老不藏匿了。
“懼怕?”李玄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說法,這和他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是的,我們藥師谷起源于廢土,是兵荒馬亂的時候,我們知道人發起瘋來比任何東西都可怕,所以我們不得不去自保,但我們又不是修士,我們該如何自保?”濡長老嘆氣,再去看著李玄舟,“在李道長眼中,我們還算是勉強值得尊敬和信任,但是在很多人的眼中,我們不過就是一些江湖騙子而已,而如果只是騙子也就算了,他們不會如何的針對我們。可如果有人將我們當成了來錢的工具,我們該怎么辦?”
李玄舟有些明白濡長老的意思了。
濡長老則是繼續說著:“藥師谷史上也是發生過幾件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當時各種機緣巧合我們才能夠勉強活下來,現在藥師谷已經是淪為了牟利的工具,您可能不知道有些大能對于錢財的貪婪到底到什么程度,連我們這種救治百姓的勢力都要從中榨取錢財,更是讓我們與他們合作,讓百姓們懼怕生病、懼怕醫師,從中控制百姓的思緒。”
“所以這幾件事情是讓我們藥師谷明白了一些東西,藥師谷自此開始研究毒經,毒經……是為了防御而來,而單純的防御沒有用處,必須要用一種能夠殺人的武器,且這種武器還要讓修士忌憚,是一種戰略上的存在,我們不去欺負別人,但別人也不要想著欺負我們!”
“同時我們藥師谷內部分成了兩個派系,一個派系依舊心存善念,覺得這天下紛擾不過就是知識不夠,沒有足夠的知識和仁慈來束縛人內心的邪念。另外一個派系則是認為人心本惡,他們本身沒有足夠的力量控制自己的邪念,我們就要強悍到讓他們仰望震驚,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敢犯事,才能讓這個世道更加的穩定。”
李玄舟其實不知道自己遇見過的人就有兩個派系的一些人物。
青茗和阿雅婆婆是心存善念這一派的,鐘代辰師徒三人則是另外一個派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