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不知在下拜托之事,進行得怎樣了?”深夜,無人的火葬場里,卻坐著兩位老人。被喚作“蒼老”的人,一身簡樸,滿頭白發,雙目微閉,氣息平穩,儼然一副大師的神態。
而說話的老人,并非其他,正是夢都榮譽都主,褚建國。
“你不用懷疑,我蒼守云答應過的事,定能做到。”老者一臉傲氣。
“在下自然不敢懷疑蒼老的圣手,只是時間緊迫,不知老先生準備得如何了?”褚建國說是放心,實則依然有些不把握。
“只要你將人帶來,在下自當為你續靈補魂。”蒼守云說完轉過了身,似不愿再理褚建國。
“如此甚好。”褚建國總算稍微放心了些:“那在下這便讓他們捉人去了。”
蒼守云向后揮了揮手,就算是跟褚建國道別了。
“冷月,你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褚建國上車便撥通了冷月的電話。
“都主,一切就緒,只待東風。”冷月信心十足的答到。
“那潑婦呢?”褚建國還是有些不放心。
“呵呵,還蒙在鼓里呢。”冷月冷笑了一聲。
“恩,為了這件事,我刻意請出大人相助。此事,只許成,不許敗!”褚建國前所未有的如此重視一件事。
“是,都主,絕不會讓你失望!”冷月正聲保證到。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褚建國放下電話,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件事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仕良,你把我送回去后,去冷月那邊盯著,無論南圣那邊誰跟去,都確保將他們死死纏住。”褚建國吩咐到。
“好的,都主。”孫仕良一邊開車,一邊點了點頭:“都主放心。”
“恩,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褚建國說完,也合上了眼睛。最近,為了協助邢恨對付南圣,他也是操碎了心。
北礦,一棟破舊的筒子樓。
自從北礦沒落后,原來大多的住戶早已從舊房中遷走,或去了市里,或回了鄉下。整棟筒子樓里,幾乎見不著一戶人。
說是幾乎,因為確實還有一戶。與其說是一戶,不若說是一人。一個丑陋之極的中年婦人。
只見她矮短而青黑,體胖而肢殘,鼻孔朝天,無眉多疵,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雖如此,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有心情照著一盆剛打來的清水梳理那大頭上沒剩幾根的頭發。
“嘿嘿。”婦人看著盆中的自己咧開了大嘴,露出幾顆參差不齊的黃板牙:“李老虎啊李老虎,想不到你終究還是先我而死了。”
“看來,婆娘命不該絕,還有的是精彩日子要過,嘿嘿嘿嘿。”婦人笑著笑著,口水竟從嘴角墜了下來。
“也不知道,誰會踩中婆娘的機關,現在一定生不如死吧,嘿嘿嘿嘿!”婦人越笑越開心,一臉丑紋堆砌得幾乎壓住了那雙本就小成了一條縫的渾眼。
“咔噠”一聲,婦人扭開了一個古董模樣的收音機,里邊傳出了新聞播報,這是婦人多年以來一直保持的習慣,即便在電臺早已不再盛行的今日,她依然孜孜不倦的聽著。
“下面是關于幼兒園中毒事件的最新消息:據悉,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均已脫離危險,多數輕微中毒者已痊愈出院,但仍有七人還在觀察治療中。另外,剛剛獲知,在幼兒園宿舍不慎二次中毒的院長,經南圣第一醫院連夜搶救,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據醫生透露,院長中毒乃人為所致,幸好入毒未深又搶救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什么?!”婦人聽后怒由心生:怎么可能沒死!我的“回天乏術”怎么可能有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新聞上明明說是中毒未深,脫離了生命危險……”婦人皺起了眉頭:難道,是我手藝退步,配藥出了問題?
“不行,我得去看看!要真沒死,婆娘非得再給他補上一劑!”婦人想到這里,連忙回屋,換上了一件花布女衫,將大腳往布鞋里一蹬,迫不及待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