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良,請錢道士進來吧。”褚建國拿起專線,吩咐到。
不一會兒,一臉斯文的孫仕良便領著一個瘦瘦的白臉道士走進了客廳。
此人身穿道袍,卻踩著雙扎眼的白色運動鞋,一臉精瘦,眼睛還不小,胡須倒是有那么點道士的樣子卻又偏偏沒怎么打理,攪成了幾股麻繩,看起來頗有點落魄的味道。
“錢道長,久聞高明,今日得見,褚某甚是榮幸啊,呵呵呵呵。”褚建國一臉招牌式的假笑。
“呵呵,都主客氣了,貧道只是一閑游道人,不敢當,不敢當。”錢道長嘴上一邊客氣,兩眼卻骨碌著到處亂看,似在盤算面前這位主人的身家。
“敢問道長仙號?”褚建國做了個請坐的動作。
“貧道俗字錢壁,在升仙觀修行,師父賜號達達真人。”錢壁裝模作樣的抿了口剛上的茶,捋著胡須說到。
“仙道果然是難得的出世之人,連仙號都如此出塵脫俗啊。”褚建國聽著想笑,好歹是城府深忍住了:達達真人是個什么鬼?過家家呢?
“呵呵,都主客氣了。”錢壁眨了眨眼:“都主,你這么遠請貧道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吹捧鄙人兩句吧?”
“哈哈哈哈,道長快人快語,倒顯得褚某小氣了。”褚建國世故圓滑,將話接了下去:“不瞞道長,褚某確有事相求。”
“都主請講。”錢壁又端起茶,坐直了身子,一臉傲嬌的神態。這是他的慣用伎倆,先頭傲嬌點,后邊好抬價。
都主怎會不懂這些小伎倆,也不介意,自顧說到:“聽聞道長有大能,可使已歸位的覺醒者再生?”
“娘們兒,快!收拾行禮!咱大富大貴的日子要來了!”徐福一邊從柜子最里層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壓箱底兒的師祖道袍,一邊催促著女人。
“什么好事呀,著急忙慌的!”女人正對著銅鏡梳妝,壓根沒把徐福的話當回事。
“聽說,始皇帝在海邊遛彎兒,看到了幻象!”徐福心情激動的說到。
“幻象?那不常有的事兒么,有啥打緊的?”女人覺得徐福有些大驚小怪。
“幻象常有,但始皇帝不常有啊!你個蠢娘們兒!”徐福見女人沒動靜,氣不打一處來。
“皇帝是不常有,但跟咱這尋常人家有什么關系啊?”女人覺得徐福平時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應該還不至于能跟皇帝那顯擺什么。
“你……”徐福本不想多說,但見女人累事兒,只得解釋到:“你想啊,我們常住海邊,自然不覺得幻象有什么了,但始皇帝多久才來一趟?他能見過這?咱只要借著這機會,跟皇帝瞎掰扯幾句,說些他愛聽的,指不定能給咱不少好處呢!”
“跟皇帝瞎掰扯?”女人一聽就覺得不靠譜:“你瘋了吧?欺君可是要殺全家的!”
“婦人之見,能干成點兒啥!”徐福一臉鄙夷:“只要把皇帝說高興了,誰還敢來說不對?到那時,假的也成真的了!”
“嘿嘿嘿嘿。”想到自己就快飛黃騰達,徐福忍不住偷樂起來:“娘們兒,到時,別說什么蘇杭的胭脂,就是嫦娥的眉筆,我都能給你搞來!”
“屁!”女人口中否認到,心里卻樂開了花:看來咱家男人還是有些本事的,說不定真讓他搞成了,到那時,看他大舅的表妹的妯娌的外甥的堂兄的那個丑媳婦兒還跟我炫耀那被人用過的蘇杭二手舊胭脂。
想到這里,女人也化好了妝,依言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恩,這就對了。”徐福見說服了女人,心下甚慰,端端正正的穿上那祖上傳下來的,一直舍不得上身的祖師道袍,上下左右不斷檢查著自己的形象,連衣袖里面一根不足十分之一寸長的線頭,都讓他給翻出來剪了去。
“你干嘛呢?出去相親呢?搞這么隆重?”女人皺了皺眉:這老家伙事兒也忒多了吧?
“你不懂,人靠衣裝!”徐福又整了整腰帶,覺得完美了,方才露出了笑容:“這形象啊,只要弄好,事情就成功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