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張半人半鬼的臉上,卻陷著雙金光閃閃的眼瞳,雖然很小,但依然閃亮,就像那天上的啟明星,孤獨的守著暗夜,卻連明月也掩飾不住他的光芒。
“你說,霸王趁夜潛入了我央家大獄?”央家,莊園深處,一個身材威猛的盛年男子背著手,背對著仇毐,平靜的問到。聲音聽起來極為厚重,隱隱透著些許威嚴。
“是。”剛在大獄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仇毐此時卻低著頭,一臉謙卑,甚至帶著臣服,似乎對眼前之人相當敬畏。
“可有說緣故?”男子每句話幾乎都會引得周遭的空氣微微一陣,似乎連吐出的字,都自帶三分神力。
“沒有。”仇毐搖了搖頭:“一口咬定自己是路過。”
“你怎么看?”男子不動聲色的問到。
“初看起來,似乎跟那齊窮無關。”仇毐目光閃爍:“不過,我還是命人將他倆關在了一起,看看他見到齊窮后的反應再說。”
“恩。”男子點了點頭:“若真跟齊窮無關,便早些放了吧。我們央家既非匪類,切勿枉顧了好人。便是那齊窮……唉……”
男子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若非不得已而為之,我又何嘗愿意關他至今呢……”
“明白。”仇毐低頭稱是:“家主仁慈,才一直讓他活到現在。”
“唉……”男子又嘆了口氣,向后揮了揮手:“沒事退下吧。”
“是。”仇毐彎腰行了個禮,面對著男子,小步小步退了出去,出了門,才敢長喘一口氣,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絲冷汗。
想不到,看起來如此和藹的一個家主,竟把仇毐嚇成這幅樣子。
“唉……”屋里,再次響起一聲長嘆。男子微微側了側頭,燈光下,露出了不到半張側臉,那竟然是半張紅色的臉,鮮紅鮮紅,如滴血的青銅,亦如他那柄絕世無敵的刀,暢飲敵人鮮血后的顏色。
夢都,北礦。
“咚咚咚,”滕毅站在老廠總經理辦公室外,敲響了烏拉辦公室的門。
“……”門里沒有應答。
“警官,烏總真不在!”腿好利索了的小秦吊兒郎當的在一旁說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離開夢都好長一段時間了,我們想聯系都聯系不上。”
“哦,這樣。”滕毅點了點頭,轉過身,卻意外的,看見了地上幾個新鮮腳印,腳尖正好朝著總經辦,卻沒有走出的腳印。
“哼,跟我耍這套!”滕毅突然一個轉身,猛得踹開了門。
只見,烏拉正悄悄的趴在桌前,縮著頭,在電腦上看著最新一季的綜藝節目,音響里隱隱傳出陣陣笑聲,音量似乎已被烏拉關到最小。
“啊!”烏拉嚇得一抖,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看著闖進來的滕毅,臉色變了好幾次,方才開口到:“啊,滕……滕警官……啊,哈哈,你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門口接你啊!”
“呵呵,我就站這兒敲門都沒人給開,要是提前告訴你,還不把我關大門外?”滕毅一語點破了烏拉的德性。
“啊?我,我怎么不知道?”烏拉一臉尷尬的樣子,低頭望了眼電腦,厚著臉皮解釋到:“哦,呵呵,那個,看節目,聲音有點大,可能沒聽見,嘿嘿,沒聽見。”
“坐吧。”滕毅像在自家般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到:“問你點事。”
“恩,好勒好勒。”烏拉瞪了小秦一眼:“快去泡杯好茶來!你個不中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