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多謝各位賢達前來為我母親祝壽!”聶政喝了些酒,看著樂得合不上嘴的老母親,和下首坐著的一干賢達顯貴,不禁有些飄飄然:“我聶政一介草民,在這兒又是異地他鄉,可母親過壽,竟然有這么多貴人賞臉前來,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聶俠士謙虛了!”一個油光滿面的富商掛著一臉恭維的笑說到:“誰不知聶俠士乃俠義之輩,我等仰慕還來不及。今日,俠士母親過壽,聊表聊表心意,那是應該的,應該的。”
“是啊是啊,應該的,應該的。”其他一眾人等均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到。
跟著,富商從袖中掏出一尊玉壺,說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俠士笑納。”
聶政雖不是什么文雅之人,但看那玉壺的成色也知道,這東西便宜不了,無功不受祿,他哪兒敢白白受人恩惠,當即推卻到:“不敢不敢,先生言重了,無功不受祿,哪能隨便收你的禮物!”
“嘿嘿,那個聶俠士。”富商小心的將玉壺推到了聶政身前,搓了搓手,說到:“這個呢,不是什么大物件,主要是給老母親祝壽的,只要老母親喜歡,就算物得其用了。”
“不過呢……”富商含蓄的一轉:“要是俠士覺得我這人還行,嘿嘿,幫我個小忙還是可以的。”
“哦?先生居然還有事用得上我這種人幫忙?”聶政奇怪的問到。
“嘿嘿,不瞞俠士,那個,本地有一個奸商,老是坑害民眾,還搶我生意。若是俠士有空,嘿嘿,幫我教訓教訓他,那就最好不過了……”富商一臉的獻媚,期待著聶政答應。
“我呸!”突然,富商身旁一個書生站了起來,正義凜然的說到:“還說別人!你不就是奸商嗎?你賣的種子,我們村種下去,都不帶長苗的!還有臉在這里擠兌別人!”
“呃……”奸商見被識破了身份,沒臉再待下去,縮著頭,小心的拿回玉壺,一溜煙遁走了。
“你好,聶俠士,在下吳舉人。”書生對聶政抱了抱拳。
“你好你好。”聶政剛從之前的糊涂事回過神,見吳舉人給自己打招呼,忙回了個禮,因是個粗人,故他對讀書人,向來很敬佩。
“這種奸商,就不該搭理他!”吳舉人想罵了句,跟著,從身后掏出了一幅字,神秘的說到:“聶俠士,這是在下向侯大夫求了幾年,方才求來的一幅《齊侯盂》,你看看。”說著,吳舉人小心的將字幅展了開來。
眾人中不乏文化人,一看,果然驚為天人。
“好字啊,好字!”一人生火,眾人添柴。一時將字幅夸上了天。
吳舉人又小心的將字卷了起來后,一伸手,遞到了聶政身前,大氣的說到:“俠士!送你了!”
“啊?!”聶政一驚,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先不說我一個粗人,剛才連這卷里的字都認不全不說,我又何德何能,敢收公子的這份來之不易的大禮啊。”
“這個呢,我今日前來,主要是給老母親祝壽的,但也不能空著手不是?這字雖珍貴,但只要老母親高興,就算物有所值了,對不對?”吳舉人說完,還不忘向周圍的人問了一句。可周圍的人都已投出了懷疑的目光,紛紛想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不其然,吳舉人剛說完這句,便接著說到了:“唉……說起來,我們讀書人也挺可憐,你說寒窗苦讀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成績,想要混個功名,卻又屢遭貪官無禮索財,不給錢,就不給官!你讓我們這些窮書生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