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板確實是個體面人,被自己的手下逼到近乎山窮水盡,依然維持著職業軍人基本的體面。
他從魏大勇手中借來了槍和馬,一路追逐著錢伯鈞,終于在荒郊野嶺把他斃了。
不過當他回到一營營部的時候卻發現,錢伯鈞這里的一個營的裝備都被李云龍給搬走了。整個營只剩下穿著軍裝可憐巴巴的士兵,這一幕氣的楚云飛肝兒都顫了。
可是今天他根本無法張嘴去索要這批裝備,畢竟是李云龍帶著部隊千里迢迢把他從危難當中解救出來,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情他處楚某人做不到。
為了慶祝這一次的巨大收獲,李云龍回到獨立團之后厚著臉皮從楊鴻儒的存貨當中挑了兩瓶好酒,又讓炊事班炒了兩個小菜兒炸了一盤花生米,美滋滋的和趙剛,楊鴻儒搓了一頓。
“今天這仗打的……真tnnd過癮!”李云龍拍著桌子笑道:“老子頭一回看到楚云飛被逼到這幅田地!風水輪流轉,當年他三五八團卡著黃河渡口不讓老子過,今天老子繳了他一個營的裝備,他還得感謝我!”
“老李呀,這話咱們自己說說就好了,出去千萬別這么說。這是有意制造摩擦,上級知道了會追究的。”趙剛勸道。
楊鴻儒微微一笑:“這個啞巴虧楚云飛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進了團長肚子里的肉還能撈出來?想想我藏起來的那些酒!”
“嘿嘿!進了咱老李兜里的東西還想往回要?再說了,咱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要!要是沒有咱獨立團,今天楚云飛能不能囫圇著從李家鎮出來都是問題!”李云龍牛皮哄哄的說道。
三人推杯換盞到了九點多鐘,趙剛和楊鴻儒各自回到房間休息,李云龍也泡泡腳準備睡覺。這時候,楊秀琴敲門來匯報工作。
在經過楊鴻儒點撥之后,魏大勇也知道楊秀琴抱著什么心思。這回他也沒橫加阻攔,相當識趣兒的跟李云龍匯報了一聲之后,就顛兒顛兒的找楊鴻儒喝酒去了。
“參謀長!俺來了!”魏大勇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來到了楊鴻儒的房間,嚇得楊鴻儒刺溜一聲掉進了地道里頭。
“你進門就不知道敲個門?”楊鴻儒灰頭土臉的從地道中爬出來之后郁悶的問道:“你這是真不拿參謀長當干部是吧?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我好歹是個參謀長吧!怎么一點牌面都沒有?進門不知道喊報告的嗎?”
魏和尚探頭往里瞧:“參謀長,你這是干啥?”
“眼睛瞎呀!挖地道!”楊鴻儒沒好氣兒的拍拍身上的黃土說道:“得,您今兒也別白來,正好幫我一起挖坑!”
“您好好的挖地道干什么?”魏大勇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還用給你匯報?你個警衛員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點?”楊鴻儒拍了一下魏大勇的后腦勺:“我這是出于戰略目的,如果趙家峪被小鬼子偷襲,我們團部就可以通過我這條地道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村外。知道什么叫防患于未然嘛?知道什么叫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嗎?知道什么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嗎?就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才混吃等死!別廢話!趕緊給我挖坑!還有,嘴嚴實點兒……這事誰都不能告訴!如果從你這傳出一點風聲,我槍斃了你!”
楊鴻儒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相當嚴肅,因為這條地道是他最后的保障。如果山本特工隊真的打進了趙家峪,這一條地道能為獨立團,能為趙家裕的鄉親們帶來安全和希望。
“參謀長,知道我為啥來找你嗎?”魏大勇一邊挖坑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