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俠鎮守著官道,可謂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同福客棧一個破飯店都能天天顧客盈門,所以七俠鎮有其他買賣開業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這不--同福客棧的對面就有一家酒樓正在裝修。
楊鴻儒日常看著對面的窗戶裝了再拆,拆了再裝--一點都不嫌麻煩!他甚至有些好奇,這家酒樓能裝修到什么時候!
“佟掌柜,這對面要開一家酒樓···你就一點沒有點憂患意識?”楊鴻儒悠悠地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憂患個啥?光你住店的錢就足夠客棧的日常開銷,晚上說書賣的茶水、干果都是盈利!”佟湘玉漫不經心地道:“人吶,得知足常樂!”
“你就不怕對面把我挖過去說書?人家賽老板可跟我許了一場書一兩銀子的價格!”楊鴻儒說道:“要不是看在小貝的學費上,我高低得給賽老板一個面子!”
佟湘玉緊張了:“你可不能被策反過去啊!你可是咱客棧的自己人!”
楊鴻儒:······
我啥時候就成自己人了?不過楊鴻儒這么說也純屬逗悶子,他可沒啥興趣去對面說書。
正當楊鴻儒和佟湘玉聊天的時候,道對面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聲。
“恭祝怡紅樓開張大吉啊!”對面有人喊道:“每位顧客送汾酒一壺,膏蟹八兩!”
此話一出,同福客棧里邊地客人紛紛把飯錢往桌子上一放,貓著腰就往外跑。
以前他們早就習慣了撒腿就跑,但是上次被楊鴻儒一盤花生米定了半條街的人之后,這幫人就再也沒有敢逃單的了。
所以這次就算他們要跑,也把飯錢留在桌子上等著白展堂去取。然后再離開同福客棧去對面吃飯。
汾酒一壺,膏蟹八兩?
點盤花生米也給送嗎?
楊鴻儒對著佟湘玉一拱手,邁著大步就往對面走。
“楊先生!”佟湘玉扶門叫喊,楊鴻儒微笑揮別:“我去試探一下敵情!”
佟湘玉:······
看著空蕩蕩地大堂,佟湘玉感到無語凝噎。對面這是正經做買賣的飯店嗎?這么開業大酬賓不怕被賠死?
“這可咋辦嗎?客人都跑到對面怡紅樓去了!”佟湘玉一邊擦桌子一邊嘀咕道。
這時候老邢領著小六氣呼呼地進來了,佟湘玉笑開了花:“你們來咧!”
“來一壺酒!”老邢悶悶不樂地道。
“要什么菜?”佟湘玉問道。
“啥菜也不要!要了也吃不下!”老邢氣呼呼地道。
“胃口不好?弄兩個清淡的菜嘛!”佟湘玉推薦道。
老邢一拍桌子怒道:“憑什么呀!”
佟湘玉問道:“對呀!憑什么呀!你們這是咋咧?”
老邢指著身后道:“對面怡紅樓開張,誰都可以進,就我們倆不能進!說我們倆挎刀進去,別人都不敢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不要生氣嘛!”佟湘玉安慰道:“到俺這吃還不一樣!”
“人家請的是揚州醉仙樓的大師傅!”老邢嫌棄地道。
“我們請的是黃鶴樓滴大師傅!”佟湘玉一邊倒酒一邊說。
老邢側目--他還不認識大嘴嗎?以前老上司呢!
佟湘玉訕訕地道:“洗菜也是一門手藝嘛!”
“人家賣的是杏花村的汾酒!”老邢繼續道。
“我們賣的是自家兌的米酒!”佟湘玉說道,老邢突然覺得手中的酒很淡。
佟湘玉道:“兌點水喝了不上頭嘛!”
“人家唱的是全本的西廂記!”老邢搖頭晃腦地道。
佟湘玉這回硬氣起來了:“我們說的都是正經的西洋故事!”
“可拉倒吧!現在楊先生正在對面喝酒呢!指不定他一喝開心,就把書攤支到對面了呢?”老邢說道。
老邢氣呼呼地道:“你說我們每天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風里來雨里去,我們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