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送寵物店關幾天吧,不需要遛狗,不需要大魚大肉,有的吃就行,我們受得了。
楊帆自然聽不懂狗語,也領會不了大圣的肢體語言。
他忙著修復十三姨和果果破裂的母女關系。
“去親媽媽一個,她就同意你跟爸爸回老家。”楊帆對果果說道。
果果還沒說話,十三姨瞪大眼睛問楊帆:“你真的要帶她回你老家?”
“嗯。”楊帆認真點頭。
是該讓小姑娘跟媽媽分別一下了,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對媽媽產生怨念。
她現在對媽媽的怨念只在被打的時候閃過,消失很快。
但長久下去,這種怨念會凝聚成一顆種子。
十三姨沉思,對于教育孩子,她很久之前就發現了,她不如楊帆。
良久,十三姨對一直在等媽媽給反饋,有點擔憂媽媽不同意的果果說道:“來,親我兩口,我就讓你跟爸爸去他老家。”
果果連忙興高采烈地跑過去,親了媽媽三口。
多一口,是送的。
楊帆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單位或家里有時都會有點煩惱,但他很知足,希望這種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可以繼續很久。
有些人,每天的兩點一線,都是一個人在進行。
楊帆聽楊如意講過一個他去電視臺之前,單位里發生過的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
有個同事,就是這樣兩點一線走過來,直到二十九歲。
有次去醫院體檢,她被告知得了癌癥,還有半年的時間。
那半年,她沒有治病,前三個月還加班加點工作,只想多賺點錢。
最后攢夠了,第四個月,她準備實現從小到大的愿望,去幾個一直夢想去的地方。
但突然的暈倒,讓她最后的愿望成為了遺愿。
聲一響,布一蓋,哭的哭,抬的抬,從此人間不再來。
“我吹過從那里吹來的風,也算我去過了吧。”
她的個性簽名,再也沒有變過。
柳月月從洗手間回來,得知楊帆周末想帶果果回老家,好奇問道:“楊帆,你爸媽知道你認了個女兒嗎?”
“還不知道。”楊帆搖頭:“我還沒告訴他們。”
“那他們看過之前網上流傳的那個視頻嗎?”柳月月又問道。
“應該沒看過,不然早就在電話里詢問我了,他們不會看不出來視頻里的人是我。”楊帆說道。
睡覺時間到后,楊帆給果果講睡前故事。
十三姨和柳月月像兩個小女孩一樣,躺一旁,認真聽著。
一艘游輪遭遇海難,船上有對夫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救生艇,但艇上只剩一個位子。
男人丟下女人,自己跳了上去。
女人站在漸沉的大船上,向男人喊出了一句話。
講到這里,楊帆問十三姨和柳月月:“你們猜,女人喊出了什么話?”
十三姨和柳月月很激憤,回答不是“我恨你”就是“我瞎了眼”之類的話。
果果聽著很費勁,睡著了。
楊帆繼續講。
輪船沉沒了,男人回到家鄉,獨自帶大女兒。
多年后,男人病故,女兒整理遺物時,發現了父親的日記。
原來,父親和母親乘坐游輪時,母親已患絕癥。
關鍵時刻,父親沖向那唯一的生機,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多想和你一起沉入海底,可是我不能。為了女兒,我只能讓你一個人長眠在深深的海底。”
故事講完,十三姨和柳月月沉默。
她們大概聽懂了這個故事。
世間的善與惡,有時錯綜復雜,難以分辨。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不可輕易論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