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站外,有不少正在攬客的運客師傅。
看起來就和外面火車站的喊價的出租車司機無異。
只不過他們的座駕并不是四個轱轆的鐵皮盒子,而是各種載客的獸車。
它們應該和學宮里的小巴植物章魚一樣,是煉金術士改良過后的溫馴品種。
時昊帶著白澤攔了一輛會吞云吐霧的馬車,朝自己家的方向趕去。
車廂里很寬敞,坐兩個人綽綽有余。
而且絲毫感覺不到震動,行駛在道路上相當平穩。
白澤拉開簾子,打量著窗外的街道。
雙向四車道的路面上奔馳著各種各樣的獸車。
雖然前面狂奔的走獸品種不同,裝潢等級也不同,但大體都在周身繚繞著煙云。
街道兩旁的道路上商販沿街擺設,高聲吆喝著,看起來要比他想象中的要熱鬧。
游街的人似乎已經對空氣中無處不在的云霧習以為常。
“能問下你們云城大概有多少人么?”白澤好奇地問道。
他原以為術士的城市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眼前的熱鬧景象卻和他預想中相差太遠。
居民們同樣要買菜逛街,會坐在街頭的茶店前指手畫腳地高談闊論。
“我記不大清楚了,前些年好像統計過一次,據說是十五萬余人。”時昊思索了片刻答道。
竟然有這么多么?白澤心中一驚。
十五萬人應該遠超過了外面華國鎮級單位的平均人口了吧,甚至比一些縣級市的人口都多。
而這還只是一個時隙的人口。
“不過真正能成為術士的并不多,絕大多數都是覺醒失敗的半血。”時昊或許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補充說道。
“我父母當初也是僥幸覺醒成為術士,可惜天賦不夠,所以后來沒有堅持修煉,跑來開酒樓了。”
“他們原本只想著讓我繼承家業,卻不曾想我被道寮學宮錄取了。”時昊淡淡地說道。
說起這件事,他其實還是比較自豪的。
能夠被道寮學宮錄取的學生,大體在能夠覺醒血脈的術士中都屬于天賦不錯的檔次了。
像他父母當年就沒有收到學宮的錄取通知書,只能隨便找了個道館簡單學習了點咒術,不過哪怕是這樣,他們仍舊能在云城中過著中層階級以上的富裕生活。
“哦。”
白澤點點頭,心里對術士的地位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他原來在學宮里修行時,身邊接觸的都是術士。放假一回到家,周圍又基本全都是普通人。
因此對術士在術士界的地位是缺乏認識的。
現在想來,術士無論天賦好壞,其實已經處身于社會的“精英階層”。
也難怪學宮里會有許多學生怠惰修行。
本來修行的過程就累,修煉個差不多,等到畢業出來后也能過得舒舒服服,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然而修煉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差不多”的思想。
和大多數人保持差不多,在不知不覺中,就會和真正優秀的人“差了許多”。
可惜,這個道理雖然淺顯易懂,但仍舊有許多學生得過且過。
術士的高階層地位,來源于他們自身的超凡能力,加之他們可以輕易憑借身上的能力擴大生產、結識人脈,另外術士界的統治機器也被術士們牢牢掌控,所以術士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哪怕是生活在時隙之中的半血之體,對此也持以默許認同的態度。
他們之所以生活在時隙里,一方面是因為外出的手續麻煩,更重要的原因,還在于想要保持住體內稀薄的血脈力量,讓后代有更大的機會覺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