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人尚武,皇族姜家的兒郎個個都是武中高手,難得遇到個對手,切磋討教也很正常。
“娘娘,奴婢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瑾晶姐問我‘你什么時候見郡王去找馮五公子打架,還要挑個新衣裳穿了再去的?’
”符常侍道。
“……”
孫子大了可能更好面子了吧,太皇太后自我安慰地想。
“奴婢想了想,說‘可能是郡王長大了,要面子?’。”
果然是主仆。
“瑾晶點點頭說,‘是長大了,都知道熏個香再出門了。’!”
符常侍有樣學樣的,捏著本就尖細的嗓子,模仿著始平郡王身邊女官瑾晶姑姑的話,繼續說。
太皇太后訕訕,這好像是不太像彥兒的風格——
可男兒熏個香怎么啦,那些南梁男子還涂脂抹粉呢。
還沒等她心情平伏——
“還有‘臨出門的時候,還跟個小娘子似的,對著銅鏡照半天呢。’
瑾晶姐氣呼呼地又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郡王是去相郎君呢!’
太皇太后,您聽聽,這,這哪還像在說咱玉樹蘭芝般的郡王呀?”
簡單像是在說哪個思春的二傻子呢!
當然,這句話不敢出口。
太皇太后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她的孫兒,莫不是真傻了?
想想坐不住了,喊道:“去叫人備駕,哀家倒要去看看,我那孫兒到底在干嘛?”
“娘娘,您也別急,聽奴婢把話說完,后來瑾晶姐又說了。”
符常侍忙拉著她道,“起先吧,她也以為郡王傻了呢,但就是昨夜,瑾晶姐說,她算悟出門道來了,原本,是咱郡王有心上人了!”
太皇太后豎起了耳朵,迫不及待問:
“怎么看出來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符常侍大喘了口氣,道;“郡王神神秘秘的,支吾了半天問瑾晶姐,小姑娘家是不是都不喜歡出門,還問府上沒有沒能去疤的靈藥。”
太皇太后聽到“小姑娘”三個字,頓時,松了一口氣。
好在不是發了瘋就行。
可再聽聽后面那句,又覺得哪里不對了。
誰家千金會受傷到,要他來尋藥去疤的地步呀?
這是正常的大家閨秀會發生的事嗎?
“你說彥兒是天天往馮小五那跑?”她問。
“那肯定,瑾晶姐說,她親自跟蹤過郡王。奴婢不放心,讓我的親信一路尾隨,確定他就只去了太師府。”符常侍信誓旦旦的說。
太皇太后卻面色凝重起來,“我彥兒居然沒發現你們跟他一路?”
符常侍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呀,這不像始平郡王的風格。
他是誰?我大齊虎賁軍統帥,出了名的武藝高強,除了馮穆,連小任城王都不是對手。
“娘娘。”他也慌了,“咱郡王是看上誰家小娘子了?”
“你明個派人去太師府,打聽打聽,看看那穆哥兒房里,有沒有特別出眾的丫鬟什么的。”
“哎哎。”
符常侍正要動身,回頭又被她叫住:“記得,一定要小心,不可引人懷疑,更不可打草驚蛇!”
她是想過娶誰都一樣,但要是娶個禍害回來,就不一樣了。
堂堂皇家子孫,媳婦還是要看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