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聽符常侍說,秦嬤嬤后來嫁給了馮子熙身邊的人……誒?那么,是誰偷偷跟了馮子熙,還生了個兒子呢……
“說是跟馮家五公子打起來了,把五公子的房門都給砸壞了,大概是五少爺嫌丟人,想阻止郡王帶走那個丫鬟,郡王非要,就打起來了。”
符常侍不知道,此時他的娘娘思緒已經飄遠了,繼續哭喪著臉說,“娘娘,別的不說,這馮家五公子還是拎得清的主,奈何咱郡王——”
后面的話,他都不敢話了。
始平郡王原本好好,怎么一下子色令智昏到如此地步了?
簡直丟臉丟大了!
“阿誠,這馮五娘子——惜華的祖母是不是,就是跟著博陵公主一起長大的,那個叫筱櫻的丫頭?”
小名叫阿誠的符常侍一時語噎,心里直吶喊:娘娘,你說的是哪跟哪呀,正說郡王丟人丟大了的事兒呢,您老怎么扯上馮家五娘子的祖母了呢——
“沒聽人過呀?”他好半天才道,“那筱櫻不是早病死了么?”
“是么?”太皇太后閉了閉眼,言歸正傳,“馮家的這兩的行五的孩子,是都很不錯。”
“可不是么,那小罕子還說,郡王還直接拉著那丫鬟的手,一起從青蘅院逃了,馮府院子這么大,人又這么多,眾目睽睽的,這一路拉拉扯扯的也不避諱,最后逃到角落里,跳墻頭,跑出來的。”
之后的事情,太皇太后后來都聽瑾晶稟告過了。剛聽到時候,一口氣血反沖,現在聽來,已經適應多了。
事情出都出了還能怎樣。
“那個該死的賤婢呢,后來有沒有找著?”瑾晶跟她說那婢女已經不知所蹤,鬼才相信人會無緣無故的就不知所蹤!
定是她的好孫兒怕怪罪下來,把人給藏匿起來。
“幾路人馬都在找呢!”符常侍忿道。
七日后,幾路人馬找遍整個帝都平城都找不著的人,此時正單腿跪在一草亭外邊。
三山五岳匯太行,通天峽歸來不看山。
高山平湖,深譚瀑布,草亭邊溪水潺潺,放眼四周滿目蒼翠,遍山蔥蘢。
身處靈秀壯美的風景中,云際心中卻五味雜陳。
草亭內,只見一青袍男子正端坐著扶琴。
這琴音時而悠揚時而雄渾,如夏谷清幽似涌泉如瀑,或大氣磅礴或氣象萬千,仿佛與這山水美景融為一體般,渾成天然。
都快日落西山了,她的主人還在那彈琴。
她腿麻,心也從來時的忐忑不安,到現在漸漸平靜。
送走最后一片晚霞時,草亭里的琴聲終于停了。
峽谷的晚風依舊刺骨,青色衣袍剛剛起身,就被吹的獵獵翻飛。
“真是想不到,原來一直是我猜錯了。”
聲音似清泉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