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也是會傳染的。”
身體搖搖晃晃的離開現場,現如今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地方,去隨便哪個沒有人的地方。
方才撞到墻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意識在下雨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索性就這樣在雨中漫步,就像一個抑郁癥患者一樣。
目擊到墜樓現場的沖擊感,使得我頭暈目眩,還有惡心,但此刻內心一種名為自責的情感更是讓我回腸九轉。
丟了魂的癱坐在長椅上,如果那句話能夠說完就好了。
那個與其說是密碼,不如說是某人特意設定的陷阱。
此刻我的或許正逐步走入殺害孔晴的那個兇手的陷阱中,我,姜無涯,還有夏雯,都在按照他的預計的路線上行動著。
但,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嗎?
一個人究竟要花多少工夫,考慮進多少小概率事件才能把計謀制定的如此滴水不漏?
而他的動機又是什么呢?
非常難受。
雙手撐住腦袋痛苦的思索著。
我因為欽慕于偵探小說中的睿智形象,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大腦也可以做到看穿一切真相,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的心態,盡可能的客觀的去推斷事實,現如今親自置身其中,才發現責任感原來是如此讓人喘不過氣的東西。
說到底,一個人又究竟如何才能做到不摻雜任何主觀思想去判斷推理呢?人又不是機器!
剛剛,就因為我失誤的判斷,一個女性自殺了。
其實,其實我只是一個自以為是,打著邏輯推理的幌子到處尋找謎題疑案,以滿足自己尋找樂子的家伙罷了。
到頭來什么都沒有解決,倒不如讓這漫天的雨點,將我沖刷到什么都沒有的地方的好。
我拿出口袋中的最后一罐咖啡,扔到身邊的垃圾桶里。
這時,頭頂的雨點突然停了下來。
“我喜歡雨點滴在傘上的聲音,總覺得能讓人心情寧靜下來。”
突然想到,某人曾經如是對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那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緩緩抬起頭,南宮那陰郁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瘦弱的手正舉著一把紅色油紙傘,就是拿把傘替我遮擋了頭頂的雨滴吧。
我自然是認得這把傘的,畢竟是南宮一年前游覽蘇州在我阿爹的傘店里買的,當時她盯著這把傘看了很久,現在又是每逢雨天都帶著,想必是非常中意吧!
她盯著濕透的我,似乎想對我說“你為什么不躲進能躲雨的地方呢?”
不,“是遇到了什么讓你感到傷心的事情嗎?”她應該是想這么說吧。
南宮她一旦緊張起來,就像是患了失語癥一樣,越是一個勁的想說些什么,就越是說不出口,幸好無需言語我便能理解她想說的大部分內容,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右眼自出生以來,便與常人與眾不同,虹膜的異常顏色沉積,使得她的右眼看起來像是白色的,飽受他人冷眼相待的她非常的自卑,整日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她的頭腦非常敏銳,不,應該說是敏感才恰當,在我破解謎題的過程中,有她陪伴在我的身邊,總能聽取到非常有用的意見。
我可不想在她的面前,露出這么難堪的一面。
“難得我想通過這種方式贊頌一下這雨天,就像金·凱利那樣,你可真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