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皇后娘娘一臉無奈的笑著被皇帝拉著出了養心殿。
相處得越久,她就發現陛下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再加上她本身年紀就要大他許多,想著陛下之前那十幾年的苦楚,還不懂事母親就去世了,年方十二父親這個支柱也沒了。
更關鍵是逍遙侯府就像貓爪下的老鼠,當時的元嘉帝想起來就會戲耍一番,比他耍彭尚書狠多了。作為逍遙一系的嫡孫,陛下當年受的煎熬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吧,而他現在做了皇帝卻也有個秦相壓著,不得舒展。
所以,現在看著大孩子一般一大早就精神滿滿的把自己叫起匆匆飯畢就催著自己往外走的陛下,她心中那母儀天下之魂悄然燃燒了起來。
養心殿一側,已早早停著一個隊伍,一輛馬車,數十個騎士。
看到有人前來,一個穿著盔甲的中年大胖子像個皮球一樣跳了過來。
他正要給皇后娘娘行禮,看到牽著皇后娘娘一只手的男子,他呆了一瞬,迅速反應過來,當即啪的一聲跪在地上大禮參拜:
“末將鎮國將軍曾國潘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國除了大朝議壯聲勢比較講這套外,君臣見面根本勿需如此,皇帝陛下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大胖子,讓其平身后問道:“你就是曾三郎他爹?”
剛起身的曾國潘將軍差點又啪的一聲跪在地上,一張肥臉上汗水狂飆,道:“犬子頑劣不懂事,以前對二王爺多有冒犯,末將罪該萬死!”
皇帝呵呵笑道:
“這有什么罪該萬死的,老二的脾性我還不知道,你別看著他呆,其實滑頭得很,也有眼力著呢,他真看不上的人,他根本不會往人家那里湊的。
能隔三差五的和你家小子打架,那是真交情呢,說明你家三郎也是真性情的人。”
這叫好聽的說法,不好聽就是惹不起的要躲得起,不然吃虧了可沒人給撐腰的。
曾國潘將軍一下子心花怒放,一張大臉差點笑成菊花,道:“末將代我家小子謝過陛下贊譽。”
皇帝道:“將軍主動請纓每日接送皇后前去學宮,一日不輟,我心中更是感激不已,一直都想找機會單獨謝謝你,……辛苦將軍了。”
最后皇帝陛下還學著武林人的樣子拱手施禮。
曾國潘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說:“使不得,使不得,陛下使不得,這本是末將職責。”
值了啊,俺在別人的嘲笑聲中瘋狂抱大腿,任勞任怨,風雨無阻,一切都值得了啊。
皇帝笑道:“好了,咱們也不客套了,皇后還要趕著去上班呢,這就登車出發吧。”
姚婉兒一直輕笑著站在一邊,皇帝就要伸手扶她上車。
姚婉兒道:“不急,還要等個人呢。”
皇帝不解的問:“等誰?”
姚婉兒覺得有點好玩,也不直說,笑道:“你昨晚不是還打聽來著嗎。”
皇帝正想著昨晚那人又是誰,已事先得到皇后通知的曾國潘“呀”的一聲,忙道:“那……這是末將失職,這就命人再拉一輛車駕來。”
姚婉兒道:“這有什么失職的,你又不知道陛下今日要與我同行。”
皇帝陛下不解道:“弄兩輛車來干什么,難道我還要和皇后分開坐,這是什么道理?”
曾國潘心中叫苦,想著,陛下,不是您和皇后娘娘同坐這道理,是我怕因為我的安排不周您和要到的那一位……
呃,想到這里他突然思路卡住不敢想了,覺得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前途還是裝傻比較好,俺雖然讀書不多,但也聽說皇宮里自古就非常非常……不能想了,再想要掉頭了。
于是他憨憨著一張肥臉,傻呵呵的摸頭笑道:“是啊,陛下說的在理,是末將糊涂了。”
“我遲到了嗎?”幾人正說著,一個清麗的聲音在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