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東對著話筒說道:“我這里有點新情況,等一下再聯系。”
岳東剛放下電話,就看到袁寶駿在門外朝他招手,不由得心頭一緊!
他來報到之前,被大家真以為是買假打假的瘦高個坐著索道上了天街,他就讓袁寶駿留意一下,難道那位出什么狀況了?
岳東的視線回到絡腮胡身上,面無表情,“有新情況向我補充匯報?”
絡腮胡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
岳東指著沙發排椅,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坐下!等著!”
“好嘞!”
絡腮胡趕緊后退到沙發排椅上坐下。
岳東轉頭吩咐江學鵬,“給他泡一杯茶。”
岳東的眼神瞟了一下桌上的大把抓,沒必要給這種人上好茶。
絡腮胡連忙躬身道謝。
岳東出了門,和袁寶駿走到竹林邊。
一問才知道,袁寶駿的來意和上天街那位無關,主要是他抽不出太多時間關注,這讓岳東心里的那塊石頭一直懸著放不下。
可也不能責怪袁寶駿,他真的是沒閑著,而且是為了岳東忙活。
袁寶駿從侯希祺那里沒問到太有價值的信息,又不好在公共信道里呼叫程劍偉,就借著出去巡查的借口,大老遠地跑去攬月巖,找到了程劍偉。
程劍偉知道后挺上火,說真是從來都沒有的事,調動組里的人不打招呼就算了,還安排了這么個尷尬的位置。
程劍偉去找曹保蘇,曹保蘇卻說:你真關心岳東,就應該去安撫岳東的情緒,跑來質問我是幾個意思?要不要把這個位子讓給你坐?
程劍偉覺得另有隱情,但直接過來找岳東不太好,就像是向人家組里宣告岳東有他罩著似的。不只是有不太和諧的味道,還等于削減岳東這個代理主管的權威。
他明知袁寶駿和岳東中午會在宿舍見上面,也等不急,非得讓袁寶駿來問。
然而,岳東也沒有真正的答案。
“老袁,你回去和程頭兒說,肯定另有隱情,但我也只是推測。曹科應該是扛著壓力的,不可能把我往這里一扔就不管不問了,我估計最晚后天,肯定會和我見一面。到時候,許多事情就都清楚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去找他匯報。”
袁寶駿點點頭,“你需不需要幫什么忙?”
“暫時不用。對了,外面關于我的調離有什么議論?”
“經營戶們應該是還沒傳開,其他部門倒是好多人知道了,估計是電話打來打去的互相傳,畢竟這事有點兒刺激。有一些向我打聽詳細情況的,但大多數明哲保身不愿意評論,有個老經營戶說你得罪了不好得罪的人,上級決定冷處理,才把你調離,免得整天巡查時被針對。咱們科里嘀嘀咕咕的倒不少。”
“你都聽到了說什么的?”
“有的說晨會上沒通過,你就急不可耐地實施了,結果踢到鐵板也沒人撐腰。還有的說你想出人頭地,結果褲襠破了。”
岳東被氣笑了,這比喻也太扯了!
袁寶駿接著說:“也有的說曹科單獨留下你,說不定是同意了,但沒公開,反響好的話,你就是在曹科的支持下做出了成績,出了問題就說是你自己的主意。接下來有人說,這就是職場常態,有功勞歸上級,有鍋下屬背,再正常不過了。”
岳東搖搖頭,“其實曹科沒那么復雜的心思,絕對是向著我的,這一點我能感覺到。但他卻因為這件事形象受損了,我接下來辦事得謹慎些,不好再給他招麻煩。屋里有個投訴的等著我處理,你先回去吧。”
“還有個事,有些要好的同事們想一起坐坐,給你送個行,恭賀一下升職加薪。”
“現在一起喝酒,肯定滿桌子牢騷話,被有心之人惡意解讀可就不好了,緩過這一陣兒再說。你先幫我謝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