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停住腳步,轉頭加了一句:“記住,別和他嗆著來,只要他能離開,咱們就算贏了,別的不要太計較。”
墨承知趕緊點頭,“我懂,今天我可以給他任何承諾。”
刁蟬再次走進墨承知的店鋪,直接走到岳東的面前,握起小拳頭頂了一下岳東的肩膀,滿臉都是幽怨的表情。
“小岳,你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和焦兆松過不去,又和玉帶嶺餐廳鬧了點不愉快,這又來找墨老板的麻煩,你這是和我們經營三科較上勁了?是不是我不小心得罪你了?那我給你道個歉,你說怎么樣才能讓你消火吧。”
岳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是什么表情?我和你可沒那么熟。
“刁科,誰也沒得罪我。焦兆松純粹是自己找不痛快,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我原本沒打算把事情搞大。玉帶嶺餐廳也不是我主動鬧不愉快,游客去投訴,我不能裝作耳聾眼瞎。我也不是吃飽了撐的來找墨老板的麻煩,也是因為游客去投訴,沒想到我這轉著圈一看,差點把我嚇著。你先看一圈吧。”
刁蟬沒有挪步,剛要接著說什么,岳東卻笑了笑,“刁科真的不用看?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里面都是什么貨色?”
刁蟬可忘不了因為焦兆松的事情打電話找曹保蘇時,曹保蘇那句“為什么不提前預防?”的反問,把責任算在經營三科這頭了,把她氣得差點摔電話。
岳東的問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自己不看一圈,就等于承認自己早就知道這里面都是什么貨色,就等于縱容墨承知出售假冒偽劣,事情鬧的再大,責任也要算在經營三科這頭!
刁蟬只好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像是第一次認真看這些東西。
當然,她在心里計算著時間,最多兩三分鐘就得開始發言,以免向來強勢的曹保蘇來了之后,她完全喪失主動權。
兩分鐘后,刁蟬一邊返回來,一邊開了口。
“以前還真是沒仔細看,這些工藝品都挺像模像樣的。”
岳東接口說:“你仔細看看價格,一張碑帖拓片,標價相當于普通人一個月工資的不是個別的,能說是工藝品?”
墨承知趕緊解釋說:“那也算是一種文化傳承,傳承是無價的。”
岳東忍不住笑了,“碑文都是胡編亂造的,你和我說是文化傳承,要笑死我嗎?”
墨承知沒想到岳東當著刁蟬的面,還這么不給面子,索性閉上嘴,看刁蟬怎么應對。
刁蟬沒想到墨承知這么不堪一擊,怎么好意思整天混充文化人?
“小岳,我剛才問過墨老板了,大部分東西是從中間商手里購進的,并不是他有意造假。我們經營三科審查力度不夠,也是有責任的,今后一定加強這方面的審查,杜絕此類事情發生。我讓墨老板寫一份深刻的檢查交到你們投訴處理組,如果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嚴懲不貸!”
墨承知一聽急了,如果不是賣假古董,這么大的房間,別的不說,房租那么容易掙?
刁蟬一看他那表情,就猜中了他的心思,直接瞪大了眼睛說道:“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向岳主管做個保證。”
墨承知猛然想起刁蟬再次進門前的最后那句話,一本正經地說道:“只要岳主管放我一馬,我保證不再從那個騙人的中間商手里進貨,以后只賣貨真價實的東西。歡迎岳主管監督指導!”
岳東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以后的事情是以后的事情,對于這種事情該怎么處理,景區里有明文規定,我放任不管就是失職。如果再有人抓住我的失職去告上一狀,還不知道又把我發配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