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炎涌笑了,“年紀輕輕的,比我懂得都多,是不是挺過分?”
誰也沒想到他來了這么個大喘氣,氣氛再度活躍起來。
沙炎涌接著說:“武大郎賣的炊餅,原來叫做蒸餅,就因為避諱宋仁宗趙禎才改名的。好像有些帝王為了不讓百姓們受避諱之苦,還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小岳,是不是?”
江學鵬有些驚訝,“稱王稱帝的還有為了百姓改名的?”
岳東笑了笑,“真是有那么幾個。比如說后梁的梁太祖朱溫,曾被大唐賜名朱全忠,父親朱誠,祖父朱信,都是常用的褒義字,他就改名朱晃,還特意下詔不用避諱父輩祖輩,要不然本朝豈不是沒有誠信忠義了。”
岳東想了一下,“有時候看書會嫌一些帝王的名字太冷僻,甚至埋怨他們起名時為了表示與眾不同?還是自以為有學問?其實他們上一輩的帝王可能是大好人,不想讓臣民百姓為了避諱而造成太多不便,才給他們起名時用了冷僻字。”
曹保蘇感慨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有為臣民百姓考慮這種細節的。”
沙炎涌點點頭,“古時候避諱的講究挺多,那些帝王也是為了凝聚民心。有些避諱是真讓人心累,聽說有人登門拜訪某個大家族,還得提前研究人家整個家族的避諱。哎,我突然想起來為什么對避諱這個問題感興趣了,說起來也算個笑話。”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
“避諱長輩的名諱是傳承下來的正常現象,但我們處里有個人為了避上級的諱,逼著千里之外的表弟給剛取名的孩子改名!甚至有人在晨會上直呼上級姓名,他還跳出來表忠心,馬屁拍的簡直不是正經味。”
大家都笑了起來。
鄭向鴻其實是皮笑肉不笑,避諱這個問題,他一點插不上話,又不想對岳東表現出贊賞和佩服。
他倒是想拍沙炎涌的馬屁,可沙炎涌時不時的夸岳東,他感覺像是間接拍岳東的馬屁。
他心里非常郁悶。
他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岳東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打碎了元老級經營戶焦兆松的光環,獲得了景區大神唐超的力挺,把墨承知這個店鋪面積排名前十的經營戶逼得不敢露頭,還獲得曹保蘇和沙炎涌的青睞!
曹保蘇看了一下時間,對墨承知的店員說:“出去分頭找找你們老板,告訴他別以為能把事情拖黃了,這么多人等著他呢,再不回來的話,直接鎖門貼封條!”
店員們趕緊出去找墨承知。
其實墨承知并沒走遠,而且常待的地方就那么幾個,店員們找到他并不難。
他一聽要鎖門貼封條,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任仕安的辦公室,開口就問刁蟬在不在。
任仕安剛要把電話遞給旁邊的刁蟬,忽然想起了這個聲音是誰,“墨承知?”
墨承知愣了一下,“你不會是任科本人吧?”
“就是我!你不用找刁蟬了,她把該告訴我的都告訴我了。要么,你接受投訴處理組的處置,要么,你那個店直接關門。二選一,這還是看在刁蟬的面子上。”
“逼我關門?行!先把全年的租賃費一分不少地退給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想得美,還把租賃費退給你?如果不是看在刁副科長的面子上,你不留下可能需要賠償游客的保證金,我都不想放你走。”
“那我宣傳和裝修的損失怎么辦?”
“你做了什么,自己沒點數?我懶得和你啰嗦了,我這就報警,膽子太大了,竟敢偽造文物!”
“哎哎哎,任科,你這么說可就沒意思了!而且那也不算偽造文物,連個最起碼的署名都沒有,只能算是收藏品。”
“算不算偽造文物,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要不要進去試試?”
“得得得,我怕你了,既然你給了我二選一,我先去看看那邊的意思吧。”
墨承知恨恨地掛斷電話,緊接著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就帶著哭腔嚎上了,“大舅啊,百龍山景區想把我逼上絕路啊,你可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