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東很夸張的撓撓頭,“對不起,我真是不太理解,那我以后再碰到你這種藝術范兒,我該怎么區分男女?”
長胡子捋著自己的大胡子,“這還用多說嗎?這把長胡子是最明顯、最容易辨別的特征!”
岳東很夸張的長“哦”了一聲,“原來你也主張用最明顯、最容易的特征辨別。”
長胡子很是鄙夷地斜了岳東一眼,“什么叫我也主張?這是常識好吧!”
岳東笑顏一收,“在我看來,是否避諱,是包含文字的古董里最明顯、最容易辨別的特征,哪有真古董不避諱的?那是要掉腦袋的!我把沒有避諱的定義為假古董,誰會認為這樣的常識不合理?”
幾乎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竟然讓長胡子把自己繞進去了!
還把岳東定義假古董的行為合理解釋為常識!
這不是一般的人才!
景區方面無不笑容滿面,差一點就熱烈鼓掌了。
融瀾融暄的人都是心里一沉。
融暄被問住,絕不是岳東耍小聰明,要不然不會這么短的時間又讓長胡子自己挖坑埋自己。
這可是蓄謀已久的正式交鋒,沒想到接連敗北。
一時之間,沒人敢接著上陣,萬一遭遇三連敗,士氣會一蹶不振。
融暄是敗軍之將,更不好接著上場,萬一再出糗,可就顏面盡失了。
他之前使了個顏色,讓長胡子丟了大臉。
此刻把眼珠子都快晃悠出去了,也沒人愿意出戰,畢竟都是有點身份有點名氣的人,誰愿意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打敗?
于是,都很默契地想觀望一下,不打無把握之仗。
融瀾見沒人開口,繼續冷場意味著失去話語權,只好親自開口。
“果然后生可畏,不只是有學識、有膽識,還有伶牙俐齒。但為人要懂得進退,更要尊重前輩,對于前輩指出的錯誤,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能只逞口舌之利。”
融瀾融暄的人細一琢磨,果然老奸巨猾,不是,是思慮周全,這些話既貶低了岳東,卻又讓岳東不好鉆空子。
岳東微微一笑,“融老先生說的是,年少輕狂是我這個年紀的人難免的毛病,遠不如融老先生在這方面的領悟,真是慚愧。”
融瀾點點頭,“孺子可教,我果然沒有來錯。我身為前輩,愛才心切,怕你恃才傲物走歪了路,才不辭辛勞來和你探討一下。為了讓你記憶深刻,也為了警示他人,所以這次探討采用公開的方式進行。你似乎對我早有了解,那倒是方便交流了。”
岳東搖搖頭,“沒有什么了解,只不過剛才聽融老先生說‘年輕時從來沒有混充內行’,這可不是一般的城府,大部分人年輕時混充內行,年老時不用混充,因為飽經滄桑的那副面容,就等于最好的名片。沒想到融老先生反其道而行之,我當然自愧不如。”
剎那間,整個會議室里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誰都能琢磨出岳東話里的意思,“年輕時從來沒有混充內行”,并不代表這輩子沒有混充內行,可以解讀為年老時混充內行。
融瀾名為探討,實則想來教訓,但蓄勢已久,開局卻連“嚴謹”二字都沒有做到,這是腦子不夠用?還是太小瞧岳東?
話說的那么不客氣,岳東也就不客氣了,揪住他不嚴謹的一句話,就把他和混充內行的老騙子劃了等號!
融瀾的手微微顫抖,暗罵墨承知這個坑舅的外甥,竟然說岳東毫無出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