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堂是從基層一步步摸爬滾打起來的,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咱們青元確實地方不大,我們電視臺占的地方更小,我那個副臺長的辦公室也就二三十平米,說我是小地方來的也沒錯。”
鄧佳敏瞪了萬秀英一眼,“你什么眼神兒?這是青元電視臺的副臺長!”
萬秀英傻眼了!
不管從哪兒論,電視臺的副臺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她不想灰溜溜的離開,強撐著說:“岳東真是好福氣,你爸還有這么一個厲害的棋友。”
言外之意,今天是比誰的兒子有本事,電視臺的副臺長再怎么有頭有臉,也和岳東沒多大關系。
許永堂早就明白這里怎么回事兒了,肯定要把這面子活做得完美一些,
“岳東啊,我真慶幸和你爸能成為棋友,要不然,咱們小小的青元電視臺、青元廣播電臺能有機會和那么多大媒體同步報道?關鍵還是彼此共享的素材,真的是有面子!這是我做了副臺長以來,臉上最有光的一件事兒,不跑來感謝感謝你怎么行!”
林健軍滿是羨慕的看向岳東,“原來那些大記者不是為了發表一些與眾不同的報道才夸了你,而是因為你的面子才發表了那些報道?”
岳東笑了笑,“算是吧。”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真厲害岳東,給咱們大院爭光了。”
岳東循聲望去,是后院的鄰居,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一位姐姐,看樣子是吃了晚飯要出去,路過這里。
“姐,打扮的這么亮眼,當心被別人搶了去。”
“我要去迪廳,不打扮的亮眼點,怎么能成為迪廳的皇后呢?”
萬秀英白了一眼,“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整天貼著身子扭來扭去的。”
那位姐姐毫不客氣的回道:“老古板,榆木疙瘩,不開竅的搟面杖。”
然后很客氣的和其他人道別:“鄧阿姨再見,叔叔再見,岳東再見,健軍哥再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萬秀英氣得不行。
岳東想趁機和老媽、許永堂離開,沒想到萬秀英還不甘心。
“岳東,等你們領導給你配上了BP機,你別忘了和我們家健軍說一下號碼,大家也好常聯絡共同進步嘛。”
萬秀英故意把“BP機”三個字咬得特別重,岳東簡直是服了她這小心思,不壓自己一頭,就真的不甘心讓自己經過嗎?
“萬阿姨,我在景區上班,BP機在那里根本就沒信號,配上不也是個擺設?這輩子不會配了。”
“噢,BP機沒信號?那等你配上了大哥大,別忘了和我們健軍說一下號碼。”
林健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哎呀媽,你是真不懂。BP機沒信號,大哥大就有信號了?”
“沒信號就不能配了?那是社會地位的象征!你看電視上演的那些,手里拿著大哥大,隨便去哪里吃法喝茶談生意,往桌上一放,多少人滿臉的羨慕?談什么事都變得輕松起來。走在街上沒人注意的時候,就把長長的天線拉出來,使勁吆喝著,‘喂!喂!你說什么?大點聲,我聽不清’,周圍的人都得行注目禮。”
這一點萬秀英倒是沒說錯。
但磚頭似的大哥大,前世用慣了智能機的岳東,還真是看不慣,拿著也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