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寒冷程度云川嘗試過,部落所在的地方的溫度應該他曾經去過的漢中差不多。
或者比漢中還要暖和一些,如果非要與一個確切的地方相比,云川覺得這里的氣溫應該與武漢仿佛。
云川盤腿坐在自己的炕上,母親躺在另一邊愉快的打著呼嚕——她懷孕了。
因為懷孕的關系,她的膽子變得很小,只有跟云川在一起,她似乎才有絕對的安全感。
云川不相信這個簡陋的火炕的安全性,就沒有把窗戶堵死,因此當寒風鉆進來的時候,睡夢中的母親就會把身體蜷縮起來。
云川把母親踢開的虎皮給她重新蓋上,這才離開了屋子,來到了牛棚。
阿布抱著野牛睡得香甜,小狼從野牛的肚皮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云川,懶得起身,就把長嘴重新埋在了野牛的肚皮下。
野牛對這種程度的寒冷無所謂,恬淡的吃著干草。
沒鼻子的男人快要凍死了。
阿布把他綁在牛圈的柱子上,綁的很結實,以至于沒鼻子的男人想要縮著身子取暖,就只能依靠腰力把雙腳從地上拔起來。
云川看著沒鼻子的男人的眼睛,淡淡的道:“我在今年的集市上遇見了軒轅,他想要我聽他的話,也想要我部落里的糧食。”
沒鼻子的男人哼哧哼哧良久,才用他特殊的漏風聲音含糊的道:“聽他的話吧!”
云川笑了,能溝通就好,隨即就解開了綁繩,沒鼻子的男人立刻就蹲在地上,把雙手夾在兩腿中間蹦跳了良久,這才安靜下來。
“因為他是軒轅?”云川又問。
“他生下來就會說話。”沒鼻子的男人甕聲甕氣的道。
“誰生下來不會說話呢?”云川笑吟吟的瞅著這人。
“他見風就長,一個寒暑就長成了大人。”沒鼻子的男人似乎有些生氣。
“誰又不是這么長大的呢?”云川又笑著道。
“軒轅能獵虎射熊!”
云川趕緊從屋子里的取出一張虎皮披在身上瞅著這個憤怒的殘疾人一聲不吭。
沒鼻子的男人似乎憤怒的無以復加,指著云川道:“他有熊、羆、貔、貅、貙、虎六個部落幫他,你有什么?就你族里這些瘦弱的野人?”
云川沉默不語。
見阿布已經醒來了,就擺擺手,示意阿布把這個傷害了他心靈的家伙從懸崖上丟下去。
阿布撲上來要捉這個家伙,他卻跑開了,阿布就在后邊大呼小叫的追逐。
這家伙受傷了,跑不遠的,也沒力氣反抗吃飽喝足的阿布,被捉住丟懸崖是遲早的事情。
回到房間,沒有看見母親,過了一會阿布回來了,臉上有傷痕,像是被竹條抽的。
他表現得很委屈,蹲在野牛身邊不吭聲。
他臉上的傷痕毫無疑問是母親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