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溫柔的聲音伴隨著阿布的靈魂在天堂里游弋,直到阿布的靈魂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音樂才再一次響起,這一刻,即便阿布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呼吸,可是,他的靈魂還在享受那永遠的笛聲。
云川吹奏這首《春到湘江》的時候,因為時間足夠長,引來了所有的族人們聆聽。
為此,云川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吹奏曲子,直到嘴唇出血,氣息不足才罷休。
云川放下那根竹笛的時候,阿布雙手捧著竹笛,親自將這根笛子與供奉在精衛偷來的青銅鼎,以及青銅簋的上方,毫無疑問,那地方是阿布認為距離天神最近的地方。
吹笛子事件過后,云川部的人就再也沒有提起過用人來當祭品取悅天神的事情。
人們只知道云川部的天神喜歡音樂,喜歡用陶土燒制的絕世美人,這些用陶土燒制出來的美人,每一個都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豐滿胸部,與豐盈的臀部。
此事過后,云川立刻就變得孤獨了,以前總喜歡從他盤子里找吃的的夸父,自從音樂事件過后,就再也沒有這樣做過,好幾次都把他認為最美味的食物放在飯碗的最上面期待云川拿走,卻一次次的失敗了。
精衛再也不會野蠻的從桃樹上跳進云川懷里了,每一次見到云川都滿懷敬畏之心,不多說話……
就連睚眥,小魚人這些平日里總喜歡跟云川嘻嘻哈哈玩鬧的少年人,好像都在一夜間長大了,行為越來越像阿布。
唯一對云川沒有表現出敬畏感的只有野牛跟小狼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云川身上的神性也就不知不覺的傳染給了野牛跟狼。
這兩個家伙整天被族人伺候的一塵不染,野牛還好說,他本來事情就少,只要吃飽喝足,就臥在云川門口慢慢的反芻,回味青草的滋味。
狼就不同了,一天洗八回澡,已經讓他怒不可遏了,后來發現,只要緊跟著云川,那些人就不抓他洗澡了,于是,就跟云川越發的寸步不離。
神終歸還是要吃飯的,在某一個清晨,阿布拿來了一袋子雪白的糯米。
他們種在泥塘里的稻子終于成熟了。
云川將臉埋進裝糯米的口袋里,深深嗅著稻米的幽香。
“族長,蚩尤部那邊派來的人說稻子割掉之后要留根,來年不用種稻子了,它們會自己再長出來。”
云川呆滯了一下,馬上道:“把稻子根全部拔出來,給稻田灌滿水,再從其它地方弄一些淤泥放進稻田里,我們來年再種。”
阿布沒有反駁族長的話,答應一聲就去干活了,昨天忙碌了很長時間,才給族長弄到一小袋稻米,阿布覺得很羞恥。
至于蚩尤族人傳授的經驗,根本就是胡扯,這個世上,只有族長這種真正的神靈,說出來的話才是正確的。
云川不知道阿布是怎么想的,他現在只想趕快弄一鍋紅燒肉,再蒸上一鍋黏黏的糯米飯,好好地過一把神靈才能享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