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刀在谷穗的下方稍微用力,一根稻穗就落進了云川的手里,隨著稻穗抓了一大把,就丟進赤陵的背后的背簍里。
這個孩子別看腳大走不穩,可是呢,在泥濘的稻田里,他的大腳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云川一步一腳泥,他不用,大腳的表面積比較大,在這種表皮發硬的地面上走起來如履平地。
一筐筐的稻穗被魚人們運到路邊,馬上就有人拖著板車經過浮橋向島上運輸。
云川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手下活計干的非常麻利,他知道,這種唯美的收獲場面不會維持太久。
一群年幼的孩子呼嘯著追逐一群小小的野鴨子從云川面前經過,此時此刻,能無憂無慮的大概只有他們,也只有他們。
云川抬頭看一眼站在高大碉樓上的夸父,見這個家伙如同天神一般站在碉樓的最高處,云川緊張的心情立刻就獲得了片刻的安慰。
收稻子這種事是用不到巨人們的,他們的身軀過于高大,以至于收割稻子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太陽逐漸升起來了,地上起了一層灰蒙蒙的水汽,這些水汽無孔不入,以至于云川的麻衣衣襟緊緊地貼在身上濕漉漉的往下淌水。
用牙刀剝離了兩只吸附在他小腿上的螞蟥,這東西的口器還留在肉里,云川已經顧不得了,只想著多收割一點稻子。
他很害怕看到自己親手點燃水稻的那一幕。
水稻是從最遠,最危險,最容易被敵人入侵的地方開始收割的,這些地方的稻子能收割一點就算是賺到的。
因為,只要敵人攻破碉樓,云川就準備把這里的稻子焚之一炬。
好在,直到中午時間,敵人還沒有來。
吃中午飯這種事情非常的消耗時間,所以,云川就沒有吃,早上每個人都吃過一頓飽的不能再飽的肉食,中午時分還感覺不到饑餓。
只是,自從太陽熱起來之后,族人們就不怎么肯穿衣服了。
滿世界都是光著屁股的忙碌人,赤陵,睚眥他們早就脫得一絲不掛,精衛熱的受不了,也嚷嚷著要脫衣服,被云川嚴厲喝止了。
現在,云川跟精衛是全族唯二身上還有衣衫的人。
說起來也奇怪,按理說誰沒穿衣服誰就會感到羞恥,可是呢,現在,感到羞恥的只有云川跟精衛兩個。
看著小魚人跟睚眥甩著小弟跑來跑去的樣子,云川,精衛非常的羨慕。
因為,他們真的很自由。
“你要是敢脫衣服我就把你的腿打折。”
看著精衛身上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云川忍不住出聲威脅。
“布條很勒。”精衛哭喪著臉放下了要把胸圍子解掉的手。
說真的,精衛這一年多以來,身材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平板一樣的胸口如今已然綻開來蓓蕾,雖然僅堪一握,已經初步具備了少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