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笑道:“以后,你的屁股會繼續疼的,騎馬,屁股疼是必須的,我這頓打,只是讓你先習慣一下。”
一直豎起耳朵聽云川跟睚眥談話的赤陵忽然道:“我們能不能騎魚?”
云川搖搖頭道:“我曾經聽人說,魚的記憶力只有短短的一瞬間,沒辦法馴服。”
赤陵立刻道:“那個異人是怎么做到的?”
云川翻翻眼睛道:“你可以去找異人試試看,要是你能騎著魚在水中奔馳,我只會歡喜。”
赤陵皺著眉頭道:“鱷魚比較好一些。”
云川聞言忍不住笑了,他不敢想象赤陵騎一頭鱷魚是個什么樣子,不過呢,如果他能成功的話,云川只會祝福他。
反正現在只是人類世界的開始,要允許別人去嘗試,世界之所以會停滯不前,就是因為像赤陵這樣喜歡嘗試的蠢貨太少了。
大河水洪水制造的平湖,現在維持的很穩定,大水沒有退下去,也沒有繼續上漲。
自從大雨停止了之后,就一直維持著晴朗的天氣,太陽蒸騰的水汽被這些天一直刮著的風給吹到別處去了,所以,晚上,竹筏行駛在平湖上被月光照亮之后就顯得美不勝收。
云川不知道魚人在茫茫的水面上是如何認路的,可是,赤陵他們偏偏就能認得出來,靠的不是查看周圍的參照物,而是時不時地從水里撈一把水放嘴里嘗一下就知道正確的方向。
太陽出來的時候,云川睜開眼睛,在赤陵指引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果然有一片說大不大的陸地。
一夜沒睡的睚眥更是高興地跳起來,指著那個相對平坦的島嶼道:“族長,就是這里,我就是在這里抓到的馬,不過,那些馬的脾氣很壞,我抓不到活的,動用了投槍才殺死了六只。”
云川歡喜的道:“現在都聽我的命令,不準殺一匹馬,聽清楚了,一匹都不許殺,我們要活捉,一定要完整的活捉。”
夸父聞言露出滿嘴的白牙大笑道:“我去幫族長捉,我什么都不帶,就用手抓。”
不等竹筏靠岸,睚眥就跳上了岸,看樣子,云川抽的那一頓鞭子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等云川也上了岸,就聽已經跑到高處的睚眥站在那里大喊:“族長,馬還在,好多啊——”
云川匆匆的爬上高坡,隨著睚眥指引的方向看過去,只是一眼,云川的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下來了,果然,在水草豐美的地方,百十匹野馬正在那里悠閑地吃著草。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云川不由自主的吟誦出了這首《敕勒川》,合不合現在的景象不要緊,卻非常的和云川此時的心境。
不管是誰,在此時看到馬,他的心境都會一瞬間變得廣闊起來,世界也會一下子由逼仄變得碩大無比,就像是雙肋長出來了一對翅膀,可以帶著人飛到天邊。
“睚眥,赤陵,有了馬,我們以后可以去天涯,去海角,去大地的盡頭!”
云川握緊了拳頭,興奮地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