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赤松子,赤精子,這明顯就是兩個妖人,如果在云川部,云川一般會把這種人,丟進石磨里磨成肉沫喂兩只沒有虎牙的老虎。
云川拒絕承認樹,蛇可以變成人,也可以說,云川拒絕承認非人類自然繁衍的生物可以稱之為人。
一個牛皮癬患者,一個白化病患者,把自己說成樹人,蛇人之后,居然能成為蚩尤部的座上客,這讓云川非常懷疑蚩尤的智商。
不過啊,人家現在是客人,蚩尤的老婆要離都對人家恭敬有加,云川自然不能把他們拉去石磨附近……
今天,云川部的主人是精衛!
一個盛裝的精衛!
不論是高高綰起的發髻,還是身上披著的綢布衣衫,亦或是頭上金燦燦的金步搖,還是脖子上熠熠生輝的珍珠,都讓身著獸皮的要離有些自行慚穢。
主要是精衛太干凈了,指甲縫隙里沒有一絲的黑泥,而且,精衛的指甲被鳳仙花染過之后,指甲紅艷艷的,加上十指又尖又長如同蔥白一般,這讓要離連精衛伸出的手都不敢拉。
這就是精衛要的效果,要離不敢拉她,她卻大方地拉住了要離粗糙的手,無視要離腳上的泥巴,徑直帶著她穿過厚厚的,雪白的羊皮地毯,進入了精美的牛皮帳篷。
要離每多走一步,心情就羞愧一分,因為她會在潔白的,如同云彩一般的羊皮地毯上留下一道黑黑的腳印。
赤松子,赤精子甚至都不敢踏上羊皮地毯,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就不該來到這里被人笑話。
當發現那些穿著軟牛皮靴子的仆婦們,都比他們干凈的時候,赤松子,赤精子就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
不用說話,他們就知道自己在云川部人眼中就是野人,因為那些仆婦們總是若有若無地看他們的身上,骯臟且帶著臭味的裘皮衣衫,看他們骯臟的雙腳,看他們在頭發里爬來爬去的虱子。
云川部的宴會,與他們想象中圍著火堆,啃著大塊的肉暢談的宴會相差太遠了。
阿布哈哈大笑著走過來,親熱地拉住赤精子,赤松子的手,詢問蚩尤部的日常,這才緩解了兩人的尷尬場面。
這種骯臟的客人,自然是要泡石灰水的,不論是要離還是赤精子,赤松子,他們都要狠狠地泡石灰水之后,再換上云川部提供的精美麻布衣衫,這才與精衛精心準備的宴會相匹配。
要離是在精衛的帶領下去了山洞洗澡,赤松子,赤精子是在阿布的帶領下去河邊洗澡。
精衛瞅著要離雄壯的胸部再看看自己的,就忍不住嘆氣,馬上就要生孩子了,自己的胸部依舊不夠發達,這怎么能養出一個健壯的孩子呢?
兩個仆婦在伺候要離洗澡,先是石灰水加苦楝樹皮殺蟲,接著就是用篦子一遍又一遍的把要離頭發里的蟲卵刮出來,再涂滿竹炭粉之后,慢慢地給要離摩擦全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要離,在兩個仆婦的手中,就像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