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每當精衛拿到一件新的首飾,或者一件新的衣裳,她就會高興一分,不過,想要精衛徹底的恢復往日的歡樂,匠人們需要忙碌整整一個冬天。
這樣做看似靡費,其實算不得什么,在云川看來,現在讓精衛引領貴婦奢靡風潮才是當務之急。
紅葉落盡的時候,大河上游立刻進入了肅殺的冬日,或許是夏日里把所有的水都落干凈了,這個初冬時分沒有下雨,也沒有落雪。
阿布試驗過,這里的寒冷還不足以讓大地封凍,所以,云川部的生產活動不但沒有因為寒冷就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
想要喂飽一萬兩千人,云川部至少要開墾出十萬畝以上的田地,這對只擁有不到六千勞力的云川部來說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算云川有牛,有耕犁,甚至把大象,驢子,駝鹿全部拉來假如耕地大軍,似乎也沒有辦法在開春之前開墾出十萬畝荒地來。
即便是墾荒如此重要,云川依舊沒有動用依舊在筑墻的五千多流浪野人以及奴隸。
吃飯很重要,可是,快速修建出一座城池來,對云川部來說同樣重要,甚至更加的重要。
阿布再一次憂心忡忡的來到云川面前,此時的阿布已經完全是精疲力竭了,原本泛黃的面孔,現在已經成了焦黑色,十根手指也因為艱苦的勞動變得骨節粗大。
“族長,到目前為止,咱們只平整出來兩萬八千畝荒地,配套的水渠,田埂,還沒有整理出來,我算了一下,等到春播之前,咱們最多能整理出五萬畝,不能再多了。”
云川看了一眼阿布愁苦的臉膛,慢悠悠的道:“五萬畝農田的產出養不活一萬六千人,加上是荒地的緣故,產出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少,所以,必須在開春平整出八萬畝以上的田地,我們才能勉強做到收支平衡。”
阿布咬咬牙道:“六萬畝,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云川瞅瞅阿布那張幾乎變形的臉笑道:“阿布,你信不信人定勝天這四個字?”
阿布道:“天道無常,神心難測,人要勝天,難難難!”
云川解開身上的裘衣,換上一套厚厚的麻布衣裳,仔細地用布條綁住了小腿,再穿上牛皮底的麻布鞋子,又翻出一雙小牛皮制作的手套,找了一把斗笠扣在頭上,活動一下四肢,然后對阿布道:“云川部休養生息了六年,在這六年中,云川部族人豐衣足食,過的也算是逍遙快活。
人啊,不能總是享福,總要為某件事拼一次命的,我覺得這一次就到了拼命的時候了。
我們的家園被一場大洪水沖垮了,我們需要重新修建一座新的家園,沒有新家園,就沒有云川部,把這句話告訴每一個云川部的族人,告訴他們,該拼命了。”
云川說完話,出了門,扛起了一副早就準備好的耕犁,沖著大野牛吆喝一聲,大野牛就慢慢吞吞的來到云川身邊,隨著云川的步伐離開了常羊山,直奔常羊山之野。
正在勞作的云川部族人突然看到了族長帶著大野牛出現在荒原上,一時間竊竊私語,他們想不通,一向高高在上,斯斯文文的族長為什么會扛起犁頭,看樣子,族長也準備下地開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