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全部都是石器擊打過的痕跡。
云川可以輕易地想象得到,一個野人為了能夠吃到顱骨里面肥美的人腦,是如何不辭辛勞地敲開死人面部脆弱的頭骨,最后獲得一頓美食的。
這樣的行為如果發生在大河上游部落,毫無疑問是罪不容誅的,可是,出現在這里,就顯得極為正常,就連云川這種自詡高人一等的智慧人,也沒有為那個被這群人吃掉的人感到悲傷。
火堆邊上散落著一些白色的石頭,上面有敲鑿的痕跡,這應該是那群人制造工具用的石頭。
這些石頭非常的漂亮,云川撿起一顆,對著太陽瞅了一眼,整顆石頭都被太陽的光暈填滿,這該是透光度極好的玉石。
有一個黑乎乎的野人在遠處探頭探腦地朝這邊看,云川讓人撿起那些石頭,還往快要熄滅的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柴,這才帶著人離開了這個小小的部落營地。
云川很擔心,因為火熄滅了,繼而造成一個野人部落的消亡,盡管在云川看來,這個部落就要消亡了。
在即將離開這里的時候,云川最后一次回首看了一眼那個簡陋的部族營地,他看到,跑掉的野人們又回來了,他們手拉著手,圍著火堆愉快地跳著舞,應該是在祭祀,也似乎是在慶賀。
天黑之前,云川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女咆她們已經挖好了洞穴,檢查之后,云川讓人調整了一下門的位置,就吩咐他們開始放火燒山洞,他要把里面的潮氣驅趕出來。
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晚上,有一些山洞坍塌了,還有一些山洞只需要簡單地修繕一下還能繼續用,更多的山洞則在大火中保存得非常完好,只需要用干枯的掃帚草清掃一下,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居住地。
晚上的時候云川睡在厚厚的裘皮堆里,摟著野狼一起入睡,天空中的哨子風已經消失了,云川甚至感覺不到有空氣在流動,而且,夜間該有的寒氣似乎也沒有來,出奇得暖和。
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灰蒙蒙的,就像裹上了一層紗,遠山也是這樣,視線所及之處,看不到一只野羊,也看不到一只野狼,就連天上的金雕,兀鷲也不見了蹤影。
云川環首四望,看不到那只習慣跟他用視線交流的旱獺,就對睚眥道:“再儲備一些柴火,等風起來之后,就馬上進洞,我覺得我們這一次來蠻荒草原來得不是好時候。”
夸父四處看看道:“天氣很好啊。”
睚眥道:“我覺得很不對勁,這里太安靜了。”
云川嘆口氣對夸父道:“這就是為什么我會把睚眥,赤陵他們放出去,獨獨不放你出去的原因,讓你統領你的部落獨自生活,你們活不下去。”
夸父嘿嘿笑道:“我干嘛要出去,巨人族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族長,我雖然不太聰明,可是呢,我又不傻,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帶著一大群傻子出去吃土?”
睚眥聽夸父這樣說,立刻用熱切的目光看著云川,看樣子,他也不愿意離開云川部去外邊吃土。
下午的時候,一陣微風卷起來了一些草莖灰塵上了九重天,云川微微嘆息一聲,就帶著野狼,野牛進了自己的山洞。
終究,還是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