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端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小苦兒道:“好,我就等著,等你覺得自己在你某一種技能上超越我,如果不能,休怪我拉你去抽鞭子。”
說完話,就從沒有馬具的馬背上跳下來,在馬屁股上拍一把,他的馬就自動去了馬棚喝水,吃草去了。
小苦兒嘿嘿笑了一聲,就吹著難聽的口哨離開了鐵匠鋪子,他其實很羨慕蒼鷹的父親是夸父,可惜,這種事情沒有辦法更換,他只好自己努力,連父母親不足的那一點一起通過努力補償上。
在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自己的狗,這頭灰不拉幾的老狗總會在半路上等他,小苦兒就從方形竹簍里取出一條肉放進了狗嘴里,這是他從烏龜人嘴巴里克扣出來的東西。
給一個壞蛋吃帶肉的食物,這不符合烏龜人俘虜的身份,而且肉吃多了,這個烏龜人說不定就會臣服,這可不好,一旦這個家伙臣服了,自己干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意義了。
為了自己的未來,這個烏龜人一定要表現得堅貞不屈才成,只有等自己降服這個家伙了,他才能臣服云川部。
克扣的肉食,小苦兒自己是不肯吃的,他覺得如果自己吃掉了,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給老狗吃就很好了,這是一只好狗,不能虧待了。
回到家,父親只要不下地,就萬年不變的坐在門口的臺子上用一只很大的陶碗喝稀粥,他好像永遠都沒有吃飽的時候,只要有時間,他基本上都在攝入食物。
大部分時候,他喝得稀粥都是谷子熬制的,沒有多少谷子,稀的能照出人影。
父親喝粥的時候,母親就會喝粥,她一般坐在父親對面,翹著一只腿,抱著同樣大的一只黑陶碗喝稀粥。
只要有粥喝,父親跟母親就顯得很滿足,尤其是母親……
遠遠地看到小苦兒回來了,母親就立刻放下粥碗,風一樣的沖進屋子,從里面端出來同樣大的一只黑陶碗。
小苦兒接過粥碗,想都不想的就把粥分給了父母,果然,只有他的粥碗里有厚厚的一層谷子。
“這粥稠。”父親黑牛嘟囔了一聲,母親卻歡喜的端著自己的粥碗開始努力的用筷子撈里面的谷子吃。
大碗很大,母親喝粥的時候,大碗的邊緣就會扣在額頭上,小苦兒是一個有手帕的人,掏出來擦掉母親額頭上的粥,就帶著他的狗上了二樓。
“給母親擦臉,讓食物原來是這種感覺……”小苦兒盤腿坐下來,瞅著自己的桌子若有所思。
這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不是小苦兒自己創造出來的,更不是他本性的行為,這一切都是他跟族長學的。
族長那個傻蛋母親經常從軒轅部來到云川部吃好吃的,有時候吃的急切了,族長就會幫她擦嘴,擦臉。
能被小苦兒模仿,自然是嫫母來到了云川部。
她來云川部的目的永遠只有一種,那就是來吃好東西,軒轅雖然也沒有讓她餓著,可是,論到食物精美,軒轅部與云川部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