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擺擺手道:“去吧,今日,我的女兒誕生,我就不再去族人家里看米缸,明日,我們繼續。”
“王,神就應該居住在九天之上,手持雷電掌控萬物,不可為人輕易所見,如果神與人混居,人對神祇的畏懼就會降低,因為可以經常見到神,神對他們的威壓就會削弱,不利于部族統治,也不利于神的命令發布,希望我王三思。”
“阿布,這一點你就不如夸父看的清楚了,更不如元緒的目光長遠,我之所以為王,為神,不過是族人們希望我為王,為神,族人在,我將永遠是他們的王,他們的神,如果沒有族人,我這個王,這個神就當的毫無意義。
王應該在人間帶領族人披荊棘斬毒蟲開創家園,神就該飛翔在族人的頭上,庇佑他們可以戰勝猛獸,躲開災荒,不論是王,還是神都必須做對族人有益的事情。
而不是騎在他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如果這樣做了,是王的,遲早會被族人從王座上拉下來,然后再踩上一萬只腳永世不得翻身。
是神的,如果背離了這一原則,遲早會被族人們剝奪掉神性,貶為凡人,最后死于塵埃。
阿布,你總是以為高高在上的才是王,才是神,卻不知王的根基在族人,神的根基也在族人。
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我將記錄在書中,也會告訴我的兒子,女兒們,更會告訴所有在天宮學習的云川部少年。
以后,這就是云川部對王與神的看法。”
云川沒有給阿布留什么反駁的機會,因為這樣做本身就是對的,已經被歷史無數次的證明過了。
如果不能跟自己起家的那一群人站在一起,失敗就在眼前。
對于云川的話,阿布的選擇很清晰,那就是明白的要執行,不明白的也要執行,至于以后要不要繼續弄明白,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執行了再說。
所以,當精衛趴在窗戶上聽到鐘鼓聲的時候,就顯得更加興奮了,直到睡著,她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云川跟云蠡兩個就坐在床邊守候著躺在床上的母女,云蠡好幾次都想鉆進母親的懷抱里睡覺,發現妹妹就在一邊躺著,就只好把雙手伸向父親。
臥室壁爐里的火呼啦啦的燃燒著,滿屋子都是松木的清香,小野狼趴在壁爐邊上,烤著自己的長嘴巴,四只肥烏鴉蹲在壁爐另一邊的木頭架子上,如同四只雕塑。
丹頂鶴沒有起舞,它們就蹲在大野牛的身邊,無聊的啄著大野牛身上的皮屑吃,巨鷹蹲在一塊巖石上,羽毛扇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它沒有抖動翅膀的意思,顯得非常的無畏。
元緒艱難的從獸皮上站起身,瞅著窗外的常羊山城微微嘆口氣,他總覺得這座城池靜謐的讓他很不安。
“有高墻就能擋住敵人了?”他低聲的問自己。
“有高墻就能擋住敵人。”正在抄書的小苦兒下意識的回答了元緒的問題。
“也能擋住廣成子這樣的人嗎?”
“能擋住,族長已經砍下來了一顆廣成子的人頭。”
“云川部真的不懼怕廣成子嗎?”
“為什么要懼怕他呢?再來也不過是一個送人頭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