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緒只要沒事,就喜歡躺在地板上數房頂的檁條,盡管他已經數過無數遍了,還是喜歡數這些排列整齊的檁條,似乎要從檁條的排列順序上看出他的道來。
“喂,小子,睚眥跟女魃搞到一起去了,還當著女竹的面,你說,這是不是族長教誨失敗啊?”
元緒嘿嘿怪笑著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就偏著頭吸吮腦袋邊上的蘆葦桿子,蘆葦桿子的另一頭插在一個黑色的陶罐里面,里面裝滿了米酒。
還在抄書的小苦鄙夷的看看元緒,搖搖頭繼續抄書,他覺得這只烏龜人可利用的價值已經不多了,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么騙那些伏羲部的傻瓜的。
“怎么,我說的不對?睚眥帶著的人,出現了人吃人的事情,這已經算是禽獸了,他又當著自己老婆孩子的面跟別的女人胡搞,這樣的人還能算做人?”
小苦手下的毛筆不停,嘴上卻快快的回了一句。
“我真的不明白,像你這么蠢的廣成子是怎么活到最后的?”
元緒松掉嘴角的蘆葦桿子,雙手后撐著坐起來,瞅著小苦道:“難道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要知道,這可是按照你云川部的思維方式做出來的一個認定。”
小苦將毛筆在硯臺上刮兩下,去除多余的墨汁,再把毛筆放在硯臺上,活動一下自己酸麻的手腕,來到黑陶罐子邊上,舉著罐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米酒,舒服的吐出一口酒氣,蹲在元緒的跟前道:“你知道個屁啊。”
元緒搖頭道:“屁?我還真得不知道。”
小苦活動著自己的脖子道:“這是睚眥在逼著女竹帶著孩子回常羊山城呢,男人,尤其是像我們這些有著成熟思維的男人,想要對一個女人好的時候,不一定就是把懷里最好吃的東西拿給她。”
元緒嗤的一聲笑了,指著小苦道:“為了你們族長的顏面,你小苦也算是苦心孤詣,用盡全部心思了。”
小苦繼續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笑道:“也只有你這種藏在陰溝里的老鼠,才會這么想。
睚眥這一次去赤水河邊,目的就是為了搶奪女魃部現成的牧場,牛羊,當然,他最想要的人卻是女魃,因為這個女人對赤水河一帶的地域了如指掌,他馬上就要面臨軒轅的征伐了,如果有女魃幫助他,他就能帶著軒轅在荒原上打轉轉,讓軒轅撲個空。”
元緒聽了小苦的解說哈哈大笑道:“軒轅有馬,他哪里逃啊。”
小苦俯視著元緒笑道:“所以,他睡了軒轅的女兒女魃!明白了嗎?哦,小竹聽說是蚩尤的女兒,現在明白了嗎?”
元緒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惡狠狠地瞪了小苦一眼,取過酒壇子也喝了老大一口酒,就把腦袋隨便的丟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小苦來到窗前,瞅著五色斑斕的常羊山城,笑瞇瞇的道:“睚眥啊睚眥你總算是干了一件正確的事情,不過,你干的還不怎么完整,只睡軒轅的女兒怎么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