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覺得她性子涼薄,可他知道她不是。
“晚晚的性子跟心性,不一樣。”
易諳忽然笑了笑,溫和開口。
溫陳斂了斂眉目,誰說不是呢。
她喜歡逃學也喜歡打架,雖然大多都是她揍別人,她平時不看書但一看起來就是廢寢忘食,她不看重成績但每一次只要她在,第一他保準撈不到。
學校里的老師幾乎就是對她又愛又恨。
她雖然成績好,但最愛干的事情就是逃學,參不參加考試也完全隨著自己的心意……
相處久了,村民就知道了她的脾氣。
其實她很好相處,懂的也多,還免費給村里人看病。
真的很少有會不喜歡她的。
“她以前性子跟現在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沒經歷過那件事情之前,紀晚身上更多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事就喜歡欺負人跟使喚人。
現在更多的是涼薄。
對什么事都不那么感興趣了,不愿意與人有過多的交流,更愿意將自己封閉起來。
“真正讓她發生改變的,是在她十四歲那一年,村里發生了件事。”
“那一天,是村子里的魔鬼年。”
說到這里,易諳明顯可以看到,溫陳眼中的冰冷似乎化為了實質,像兩把刀片,萬箭穿心。
那是真正具有鋒芒的一雙眼睛。
他沒說話,默默聽著。
“是個M國人,帶領著所謂的科研隊伍,來到了天墟村。”
易諳能感覺到,在說起這個人的時候,溫陳有著不易察覺的厭惡與痛恨。
“村民好客,卻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他仗著村民的無知善良……”
“把村民當做了實驗對象!”
……
易諳愣住,眉目不自覺地緊起。
拿東國人做實驗對象?!
M國人膽敢如此,為何事情過去這么多年,東國境內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再提起這件事情,溫陳情緒難免有波動,他平復了一會兒。
“村民們用了他失敗的實驗成果,中毒之后出現了頭暈發熱昏厥甚至有了傳染的跡象,此刻村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但那人根本不拿村民的命當一回事,甚至威脅他們不許外傳,否則就不救他們。”
理所當然的情況就是,村民也怕外出會傳染別人,更怕那個人不救他們,連累家中的親人。
“那時候,我跟三三還在鎮里上初三,兩周回來一次。”
“正好趕上大周,我們回來的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忘記村子里的景象。”
直到現在,他記憶猶新。
村子里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零星的還有幾家炊煙冒出來,平時鄉路上隨處可見的雞鴨成群的景象全無,取而代之竟然有亂竄的豬跑了出來……
整個村子里安詳極了。
是的,安詳。
溫陳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想法。
可事實證明了,他的感覺沒有錯。
“回到家的時候,村長一個人暈死在床上,高燒到了四十度。”
溫陳的臉上,明顯有著一絲后怕。
“如果不是我們回來了,或者說回來的人不是三三……村長真的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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