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服。”
紀晚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皮,勺子也極其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撂,勺尾不雅的打了個轉兒,甚至濺出了幾滴湯汁。
“小諳子,爺問問你,蘭迪怎么回事?”
小諳子?
易諳被這個稱呼給雷到了。
蘭迪·米歇爾。
這是一個易諳差不多快從腦子里踢出去的存在了。
紀晚會知道,他一點兒也不驚訝。
蘭迪被M方各勢力所通緝,那一日被他放出去之后,他妄想回M國,卻在剛見到外面的第一天路時,就被M方的暗探抓了。
他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拒捕。
當場斃命。
這件事情在國際上也是一個不小的新聞,蘭迪死的又蹊蹺,絕對是瞞不過紀晚的。
當然,他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瞞她。
“如你所見,死透了。”
易諳講的毫無心理負擔,眼睛里星星點點的泛著光亮,湊到紀晚的那邊。
“我干的。”
這如此光明正大的語氣,好像并不是在說我弄死了他,而是在求夸獎,仿佛在問:“我厲害嗎”。
易諳當然不會介意。
被紀晚知道是應該的,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世界一樣的人,從始至終他只是不想讓她親自對付那個骯臟的人而已。
會弄臟了她。
紀晚目光定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忽然,輕輕笑了。
“嘖。”
“挺厲害啊。”
蘭迪那個東西,禍害了多少人了,原想放他一馬,可他依然無恥地干著老勾當。
原本,就算易諳不出手,她也不會再放過他。
易諳頗為滿意,傲嬌的同時抬起狹長的眸子去看她,“那我有什么獎勵?”
蹬鼻子上臉。
紀晚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你想要什么獎勵?”
易諳手里動作一頓,他不過就是說著玩兒的,難道還真的能有?
“我……”
“好,時間到。”
“放心吧,我已經聽到了。”
紀晚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而后眉眼又帶了些促狹,淡淡地開口,“一定滿足你。”
易諳笑了。
笑的肆意。
“哥哥還沒說呢,你準備怎么滿足我。”
笑的邪里邪氣。
“嗯?”
“無所謂啊。”紀晚漫不經心地開口,一副你說沒說都不重要的神色,“反正我聽到了。”
從桌上拿了一根牙簽,無聊地拿在手里玩兒著。
“那你說說,你聽到了什么?”
易諳忽然就來了興趣,放松了背脊靠在了椅背上,他倒是想聽聽這丫頭嘴里,又能蹦出什么金句來。
紀晚笑了,“你說,‘我什么都不要,讓她離我這個老東西遠一點兒就行了’”。
“這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易諳眸間忽然就陰郁了,早就料到她嘴里沒什么好詞兒。
然后,就被她給氣笑了。
“所以,我無欲無求了?”
頗為戲謔而帶了絲幽深的眼光看著她,紀晚如果今天真點頭,他就讓她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那……自然不會,所以我決定親自獎勵你……再給我做一個月藤椒酸菜魚。”
紀晚乖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