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音樂室只剩下蔣執與蔣媽媽兩人。
蔣媽媽往前走了幾步,美眸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掃了一眼,眸底輕輕拂過少許笑意,道:“真好啊,我們阿執有自己的一技之長。”
蔣執抬眸看了母親一眼,低沉的聲線混雜著幾分溫和:“這還不是來自于您的優秀基因。”
蔣媽媽聞言,被逗樂了,“你這孩子,就你會說話!”
這回蔣執沒開口,發覺放在鋼琴架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眸底的笑意微斂,伸手將手機握在掌心,解鎖查看消息。
是項川發過來的。
聊天界面里除了最下方的信息以外,上面還有兩條他沒有回復的。
【先前我回家的路上碰著一發傳單的,說是治愈耳朵損傷。】
【這讓我想起了知知同學。】
【你說知知同學的耳朵還有恢復的可能么?】
將三條信息瀏覽完,蔣執那雙漆黑深長的眸微微瞇了一下,泛起絲絲明暗不一的光。
唐知知右耳聽力受損的事情,最初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剛開始撞破她秘密的時候,他也是感到驚訝與詫異的。
不是因為別的,就單單只是覺得驚訝。
驚訝過后,是非常正常的疑惑和好奇。
疑惑唐知知的耳朵為什么會受到損傷。
可后來慢慢的,他見小姑娘并沒有告訴他的打算,他就不準備多問。
別人不愿意主動說的,要么是**,要么是真的不想告訴你。
想完這些,蔣執握住手機的力度悄然加大,拉回狹長思緒的時候,蔣媽媽的聲音恰好從旁邊傳進來。
“阿執,我剛才接到公司的緊急加班通知,晚飯估計回不來了,你爸那個性子今晚肯定又得多晚才回來。我已經和知知打好招呼了,你們倆兄弟晚飯去他們家吃。”
蔣執睫羽輕顫一下,抬眸,對上蔣媽媽那雙深棕色眼瞳。
半晌,他漫不經心的牽唇,出口:“行,知道了。”
“嗯好,那我就先回房間收拾了,待會兒就走。哦對了,小年在知知那玩耍,雖說這小子喜歡知知得很,但好歹處于調皮的年齡段,你盡快處理好自己的事,早點過去和知知一塊兒看著小年。”
說罷,不等蔣執答復,蔣媽媽便轉過身,準備離開音樂室。
就在這時,身后徒然傳來那道沉磁散漫的男嗓。
“媽,你等等。”
她止住離開的腳步,面帶疑惑地回頭。
少年囁嚅了一下薄唇,湛酌一下話音,三秒后,重新出聲:“問你一個問題。”
鮮少見到自家兒子露出小心擔憂的表情,蔣媽媽不由挑了挑柳眉,道:“你問。”
蔣執:“……失聰后的耳朵,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蔣媽媽一怔,完全沒料到他是問這個。
眉頭再次蹙了蹙,低下睫羽細細的想了三秒,若有所思的回答:“按理來說,應該有恢復的可能。”
蔣執心頭一緊,黑眸裹上了一絲細不可察地期待與希望。
蔣媽媽:“這個世界并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就拿眼睛失明這事來講,可以通過匹配眼角膜來恢復。而你剛才所說的耳朵失聰,綜合來講,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