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上下掃視他兩眼，答案顯而易見：“誰問就是跟誰學的唄。”
蔣執聞言，不禁挑動一下眉毛，不假思索地提起手臂，用書背在她頭上輕輕一拍，聲線被刻意壓低一些：“小不點，倒挺會推的啊。”
唐知知吃痛的“嗷”了一聲，下意識抬手捂住被打的位置，眼神哀怨的看著他，悶悶道：“我哪有……本來就是跟你學的。”
“行了。”蔣執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書放回原處，別回話題，“繼續。這回得認真聽，不然我就走了。”
“喔。”
唐知知恢復乖順的樣子，心想蔣執本來就是陪她才留下的，現在回去不太說得過去，而且她也不希望他走。
她收下心頭那點小心思，迫使自己把心思放到學習上，聳拉下眼皮盯著眼前的物理卷子……以及那只不時指著選擇題的修長手指。
十分鐘后。
蔣執抬頭：“懂了么？”
唐知知緩緩點了點頭，回道：“懂了。”
“那行。”他沒多問，“你繼續做，還有不懂的再問我。”
“好。”
說完這句，唐知知恰巧被餓死鬼找上門，揉了揉干扁扁的肚子，轉頭看向床頭的零食，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把塑料袋拿過來。
蔣執聽見聲音，稍微抬眸看一眼，再淡淡的收回目光，拾起簽字筆準備繼續算練習題。
淅淅索索的口袋聲貫徹在整個醫務室。
唐知知從里面拿出兩個蘋果。
水果是上課以前孟珺南給她送過來的，她說叫她多吃點水果，特別是蘋果，蘋果有營養不說，還可以在正常吃飯的情況下減肥——減肥功效很明顯，算是一種非常健康的減肥法了。
思量到這，唐知知遞了個蘋果給少年。
孟珺南走之前告訴她，想吃就直接啃，她洗過的，而且不用削皮，蘋果皮要比蘋果肉更有營養。
蔣執一怔，抬眼與女孩兒對望。
她說：“吃一個吧，珺南洗過的。”
男生沒說話，低下睫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紅蘋果，眸光微瀾，而后抬手，接過蘋果，“謝謝。”
小姑娘甜甜的笑：“不客氣！”
蔣執把蘋果遞在唇間，張嘴咬了一口，蘋果汁的味道在整個口腔里持續發酵。
“怎么樣？好吃嗎？”唐知知滿含期待地問。
他掀起眼皮對上她澄澈的杏眼，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小幅度的點頭，“嗯”了一聲，道：“挺甜的。”
“是吧！”得到心底期盼的答案，唐知知臉上的笑容張揚了幾分，“我們珺南買的，那是自然甜啦。”
蔣執輕微的勾下唇角，腮幫子繼續咀嚼，沒接話。
這時，唐知知拉回視線，張嘴咬了一口蘋果，然后點點頭，眉眼彎起，像是在自言自語：“嗯，真的好甜。”
蔣執嚼動的動作緩了緩，再度把目光放在女孩兒身上，瞧著她極其滿足的模樣，眼尾勾起，黑眸泛起了細碎的光。
幾秒后，他觀察到小姑娘的劉海有一些遮擋眼睛視線，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試圖去把她劉海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