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抬步跟上他的步伐,聞言,不假思索地擰眉:“你確定?”
以她住院的經驗來看,光是一個點滴至少就需要百來塊錢,更別說這么多盒藥了,最起碼都得四五百。
什么兩百塊,豁小孩還差不多。
想到這,唐知知看向蔣執的目光越來越像看智障,聲音帶著其怨氣:“蔣執,你這當我傻呢?這么多東西何止兩百塊錢!”
少年往前的步伐未減,回頭瞧她一眼,語速緩慢:“小同學,想什么呢。到底值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文校醫給我說的就這么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也不差這點錢。”
不差這點錢……
唐知知沒忍住抽搐一下唇角,低眸再次掃了眼塑料袋,倏而想到什么,開口詢問:“蔣執,你能跟我說說你一個星期有多少零花錢嗎?”
安城一中是全城最好的中學——有這樣的名號擺著,每年學生的學費以及住宿費自然不會少。
比起住宿生,走讀生的每年花銷要少一些。
畢竟除去了住宿費,往日在學校花費的不是伙食費就是一點零花錢了,一天下來,根本用不上多少。
而唐知知之所以會問蔣執這個問題,絕大多數都是因為他家有錢,她想知道像蔣執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是如何培養自己孩子的消費觀的。
女孩兒突如其來的話題讓蔣執的腳步沒由一滯,偏頭看她一眼,笑著答復:“我每個月的零花錢是固定的,花完就沒有了。”
“那是多少?”
“……你猜?”
唐知知抿唇想了想。
“一千塊?”
“……”
“兩千?”
“三千?”
蔣執始終笑而不語,到了最后抵達教室門口,他也沒有告訴她答案。
唐知知也漸漸明白了他不想多說,及時打住好奇的心思,掏出手機,默默給蔣執發了五百塊的微信轉賬,然后安靜地跟在他身側,回到班里。
現在是下午五點十分,剛放學十分鐘,但班上一個同學也沒有,不論是往常留下來寫卷子的,還是今天打掃衛生的,都不在。
對此,唐知知感到疑惑了一會兒,沒多想,乖乖的跟隨蔣執的步伐,回到座位上。
兩人開始收拾自己的桌面,把各科教材逐一放入書包里。
期間唐知知忽然想到什么,偏頭問男生:“蔣執,最近怎么都不見你打球了呀?”
下午放學他得回家練琴她是知道的,可是中午的休息時間也不見得他去籃球場了。
她還記得頭一回去見蔣執打籃球,他從籃球場走到她身邊,蹲下身軀,手臂倚在她背后的椅子上,笑著對她說的那句“知知,我贏了”,她現在都記憶猶新。
蔣執聞言,收拾書本的動作略微一怔,側頭看向女孩兒,挑眉問:“想看?”
唐知知呆呆地眨了眨眼。
說實話,有點。
在醫務室躺上了半天,學習沒學到,若是就這樣直接回家寫作業的話,那也太無趣了。
蔣執一眼就看穿小姑娘的那點心思,眉骨微動,彎唇笑了,道:“成,想去我帶你去。”
“可你的音樂課怎么辦?”
想歸想,但也不能耽誤他的學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