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唐母驟然一愣,看向唐父的目光含有深意。
“你這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聲音頓了頓,視線移到樓梯口,回憶道:“當初無論如何跟知知苦口婆心的說耳朵有治愈的可能,叫她去醫院看看,她死活不肯,就怕燃起希望后,不過一會兒就會被現實澆滅。”
“可現在不一定了呀。”
唐爸爸接話,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悅,“咱們閨女從前積極向上,性格開朗,現在也會是!你看,剛才知知笑得多開心,平日里也會向咱們撒嬌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她在慢慢走出來啊!這俗話說得好,水往低處流,人要向前看,我們知知既然能做到坦然的說不后悔,那也一定可以走出來!”
“……”
唐媽媽垂簾,聽了這些話,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小幅度,沉靜幾秒,出聲:“那改天你找時間問問知知,看她現在愿不愿意治療耳朵。”
“為啥我去?”
“你一口一個閨女叫得那么親熱,而且打小知知不是和你更親些,你不去難道我去?”
唐爸爸撇撇嘴:“閨女跟我親怪我咯?不還是你對她太嚴格了。”
唐媽媽冷笑一聲,嗤道:“我不嚴格些成天縱容你倆看相聲?”
“……”
“不是我說你老唐,你以前拉著知知看相聲讓她養成習慣也就算了,可現在知知高三面臨高考,你還是這樣,你自己說你做錯沒有!”
“得得得!”唐爸爸實在受不了自家媳婦嘮叨,趕緊抬手截住她的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她高考完再拉著她看,行不行?”
得到滿意的答案,唐媽媽沒再多說,無奈地收回視線,繼續做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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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某房間里。
唐知知戴著只耳塞,右手拙筆,專心做作業。
作為學生,作業是每一個假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更別提高三的學生了,即便這次的假期只有四天,但該有的作業一點也沒少,甚至更多。
唐知知原本打算前兩天把作業寫完,后兩天就用來娛樂,也趕上了周日項川的生日會。
可現在母親說明天去蔣執家吃飯,和他們一起過雙節,這個計劃就不得不做稍微調整。
……要么今天多做一點,明天晚上熬夜把剩下的寫完。
……要么就周五周六寫,周末去參加項川的生日宴會。
兩個方案浮于腦間,唐知知最后選擇前者,更劃算一些。
她聳拉眼皮,聚精會神的寫題,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
唐知知拙筆的東西一頓,下意識的抬頭望向窗外,把耳機取下,看了眼鐘表,嘴角勾起,認真聆聽。
蔣執又在音樂室練琴了。
真的,她很多次都在想,要是她沒有出意外,兩只耳朵都能聽見他的聲音就好了。
不論是他的嗓音,還是他彈琴,一定都很好聽吧!
要是兩只耳朵都聽得見,他的聲音鉆入她耳間,肯定比現在悅耳千倍萬倍吧!
唐知知蔥白的手指不經意的蜷縮一下。
她想把耳朵治好了。
不為別的,只想徹底把蔣執的聲音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