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猝然一怔，呆呆的眨了眨眼，回憶起后，神色劃過一絲不自然，兩只小巧的耳朵悄然染了一層淺粉。
但盡管這樣，她也不好意思回答蔣執，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說：“還能喊什么，當然是蔣執啊。”
“是么。”
語氣寡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是……是啊。”
話語脫出口，莫名扯頓起來，她仗著蔣執看不見，連續扇了扇睫羽，道：“蔣執，應該是你聽錯了。”
唐知知默默在心里面想，以蔣執的性子，他十有**會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會再追問。
剛想到這里，這位面容清雋冷淡的少年忽而牽唇輕笑一聲，聲音從喉嗓間蕩出來，沉磁而繾綣，分外醉人。
“小同學，撒謊的小孩是要長鼻子的。”
“……”
“我可聽得十分清楚，你喊我阿執。”
小不點還想糊弄他。
唐知知心頭驀然一滯，羞澀感浸滿整個神經，蔥白的手指無意間蜷了蜷，唇畔微動，半晌后，硬邦邦的吐出一句：“我哪有……”
她仍在試圖反駁。
蔣執唇角上揚的弧度就沒斂下去過，聲音懶洋洋的：“可是我真的聽見了小同學，而且還不止一次。”
“啊？”她一懵，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先前她的確叫了聲‘阿執’，純屬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的，但是不止一次的話，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在她印象中只有這一次啊。
“在音樂酒吧喝醉那次，還記得嗎？”
他努力幫她回憶，之后揚著唇角調侃道：“平日里不見你說幾句，喝醉后倒是什么都敢往外說。”
唐知知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我說了什么？”
少年回答，拉長聲調，嗓音溫和的喚——
“知知啊。”
“嗯？”
“耳朵聽不見不是你的錯，不必感到自卑自責。更何況你也說了，你并不后悔做那件好事。”
“……”
“況且，我們知知很善良，不是嗎？”
唐知知沉吟一會兒，溫軟的聲音透著悶意：“大家都這么說。”
“是嗎。”
男生彎起眉眼笑了笑，反問：“難道不是？我不知道以前你是怎樣的，我只知道，從我認識你開始，知知你一直都在幫助別人。開學那天，我撞見你在校門口幫助老太太，盡管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仍然選擇了幫助，把臉漲得通紅。后來，你在班里主動站出來帶孟珺南離開，在下雨天看見小貓會停車去抱著它躲雨……”
“可是那又怎樣。”
唐知知徒然開口，眉間提著慍色，“我做了那么多好事，老天爺依然沒有眷顧我。”
蔣執聞言，眉宇輕擰，微偏臉，眼尾帶著冷意，就連開嗓的時候，聲音變得低沉：“唐知知，難道你做這些事就是為了得到老天爺的眷顧？”
“……”
女孩兒垂下睫羽，抿唇未接話。
少年繼續出聲：“其實很多事情你愿意去做的前提，更應該是喜歡和熱愛，或者是討自己開心。你說你想要得到回報，很正常，但你不能一直持著這種想法去做事，這樣不但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極有可能招來禍事。”
唐知知抓住最后兩個字，嘴角牽開一抹嘲諷的笑，道：“怎么，你覺得我的耳朵就是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