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珺南意思很明顯,對于她這個提議,并沒有多少意見。
然而,兩個男生卻許久都沒說話。
唐知知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孟珺南似是看出了什么,發聲:“做錯事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我們嘗試著換一個角度去想,何梨其實也算是受害者,可是她蠢了點,第一時間想到的辦法不是告訴家長和老師,而是把同樣身為學生的唐知知拉進這趟渾水里。”
話音落下,項川的聲音傳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幾周以前,何梨有個家人好像去世了。”
唐知知眸光一閃。
這事她聽何梨說過。
項川從舌尖道出一個“嘖”字,把手臂擱在桌子上,道:“其實一直以來我對何梨的映像不算好,那次她當著我和知知同學的面兒說執哥不好我現在都還記著呢!若是現在說幫她,我不太樂意。”
唐知知壓了壓眉宇,心想她就知道有人會曲解她的意思。
“項川,你沒徹底理解我的意思。”
男生不解的眼神遞去。
唐知知說:“其實這不算是幫她,這是另外一種幫助珺南的方式,比其他方法更簡單更有效率。”
“這個方法的關鍵點在于,我們要利用何梨去拆穿那幫人所做的一切,我并不信曾經何梨被人欺負時的所有痕跡都磨平了。”
話落至此,她轉頭看向身旁自她提出這個點子時就一直保持一言不發的少年。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會兒他也在看她,兩個人頓時四目相對。
瞧著這雙漆黑而又明亮的眼睛,唐知知心頭慌亂了一瞬,正要把目光移回來時,身邊這人徒然開了口。
“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嗓音低沉好聽,迷人的桃花眼里沒有什么情緒波瀾,左眼下的淚痣把那張俊美的面孔彰顯得卻愈發勾人。
唐知知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蔣執略微抬起修長的手臂,往何梨坐的方向指了指,散漫道:“不過她會答應嗎?在我看來,不會有人白白被利用。”
“不算白白被利用。”唐知知情不自禁的小聲反駁。
蔣執挑了挑眉,稍微垂下眼睫看過去,對上女孩兒那雙略帶無措的眼眸。
他低眼笑了笑,沒計較,語氣懶懶的:“小同學你說的都對。”
唐知知:“何梨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去找她。她……應該會答應的。”
畢竟被打的那一巴掌她現在都還記得。
四人商量到這,放學鈴聲恰好打響。
“叮——”
他們慢條斯理的收拾書包,一并向校門口走去。
唐知知因為自行車丟了,這段時間都是乘坐蔣執的車回去的,今天也不是例外。
待男生騎上自行車后,她便坐到后座,抓住他的校服布料,與孟珺南二人說再見。
蔣執修長筆直的雙腿轉動踩踏板,自行車一路往家的方向行駛。
貫徹在唐知知鼻息間的,盡是少年清冽冷淡的雪松木香。
她抬起頭,看看潔白的天空,倏然想起什么,轉眸看向眼前穿著校服的后背,問:“蔣執,你是不是快考試了呀?”
少年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少許風聲傳來。
“嗯,一月八號。”
唐知知了然的“啊”了一聲,說:“我一月十號。都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