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沒看出來,你愛吃這種東西?”
太子爺的嗓音如冰綴玉,目光落在香酥鴨上,冷冽的眉眼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沈浪下意識將香酥鴨藏到了身后,在他人眼里,便是奶里奶氣的小狗崽兒磨蹭磨蹭地藏起吃食,畫面十分乖萌可愛。
但太子爺可不是會欣賞的主兒,他對著身邊的嬤嬤道:
“看好了,餓上兩日,沒孤的允準,不準給吃的。”
嬤嬤連聲應下。
沈浪聽著,瞪圓了眼,身后的香酥鴨它忽然就不香了。
這個歹毒的人!
連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奶狗都狠得下心?
沒人性,沒天理啊。
不過好在,這狗東西沒想著收走她的香酥鴨。
下一瞬,只聽太子爺倏然道:
“這鴨肉,又是從哪家騙來的?”
隨從里很快就有一人出列,道:“是不遠處的寶食齋,金肉小主子吃得便是那家的香酥鴨。”
太子爺聞言皺了皺好看的眉,道:“這香酥鴨好吃么?”
方才見金肉吃得那樣開心,他竟也食指大動,只是高貴冷艷的太子爺不會明白地說出來。
“奴也不曾嘗過這里的,不過在京城時吃過一回,滋味極美。”
也算是給了太子爺一個臺階下。
太子爺果不其然舒展了眉頭,垂眸,腳尖碰了碰幼幼小小的狗崽子,道:
“那孤倒想嘗嘗了…帶路。”
隨從誠惶誠恐地帶路。
嬤嬤趕緊將地上的小奶狗一把撈起來,狗崽子還懶洋洋往她懷里鉆,顯然吃飽了就想睡了。
想到太子爺的旨意,嬤嬤不禁心疼,愈發拍著小奶狗有些瑟瑟的身子。這樣惹人憐愛的奶狗崽子,太子爺怎的就狠得下心呢?
帶著腿傷餓上兩日,那還得了?尤其這么大的小奶狗,最是要長身體的時候,若是餓著了,可怎么是好?
太子爺顯然并不能考慮到這些,他只是為了罰沈浪,僅此而已。畢竟沈浪對他來說也算是有價值,自然不會存心想讓她餓死。
寶食齋。
小二迎到了一位極為尊貴的客官,光是看那通身氣度,便知道不是渝州城這樣的小地方能養出來的。
小二小心翼翼道:“客官,您早早兒點點兒什么?”
太子爺還沒說話,他的隨從便道:“來份香酥鴨。”
說罷還低聲問太子爺,“爺,還要點別的么?”
太子爺擺擺手,“不必了。”
香酥鴨即可。
能勾得他這條聰明之極的狗溜出來騙著吃的,他只是好奇,想嘗嘗看。
小二目光含笑,道:“原來二位也是要香酥鴨的,稍等,我這就去為您取。”
“且慢,”太子爺叫住了小二,示意嬤嬤上前來,指著她懷中的小狗崽,道,“認得這條狗么?”
小二微微一怔,笑了,“原來這狗子是客官的,方才就是它來買香酥鴨的。”
…買?
太子爺若有所思,朝一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