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場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留在手術室里觀摩的幾人原本以為沈浪只是醫學理論上的大佬,沒成想實際操刀起來更牛逼。
那手穩得一批,每一步都優雅得像一種行為藝術,就是如今被稱為上帝之手的江前輩都未必能與她相比。
幾個人的內心已經從崇拜,到膜拜,再到如今的麻木了。
不得不承認,沈浪的能力令他們望塵莫及,花一輩子的時間都趕不上。
等他們眨眨干澀的眼,沈浪已經收起了手術刀,笑吟吟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收獲?”
她輕聲細語的樣子真的像一個溫柔的老師,在認真詢問著自己的學生,哪怕在算不上明亮的手術室中,都顯得
幾人愣了愣,其中一個忽然道:
“老師,植物人為什么需要通過手術治療?”
國內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一直以來的認知就是,通過藥物治療,或者是其他刺激療法。還從來沒有見過手術治療的。
沈浪笑了聲,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讓他們都先出去等著,她一會兒就來。
果不其然,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沈浪便出來了。
她邊往外走邊摘下繃得緊緊的手套,上面還沾著許多血,低垂著的眉眼略帶幾分疲意,露出來的白皙手指因為長時間的緊繃而略微僵硬,她看見等在外面的眾人,輕輕笑了聲。
“手術很成功。”
一時間,說不清什么感覺,沉寂的氣氛頓然消散,有好幾個紅了眼眶。
沈浪瞥了一眼就知道,那估計是患者的父母,以及哥哥郁澤。
醫師護士們一窩蜂地涌進手術室,而沈浪還被郁澤纏著。
“嫂…沈小姐,我妹妹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
沈浪揉了揉眉心,給了個非常確切的答案:“兩天之內。”
這下子郁澤徹底放心了,嘴里一個勁兒得說好,望著沈浪的眼里都是感激之色。
原本等在外面的那幾個“學生”被嚴嚴實實擋在了后面,這會子才得到了喘息,趕緊湊上前來。
“老師…”
“等我去換身衣服,可以嗎?”她的語氣依舊輕柔,似五月春風輕輕吹過,在湖面漾起淡淡的波痕。
“…”郁澤猛地抬眼,這才發現她眼底些微的倦意。
…差點忘了,這場手術不休不止地進行了八個小時。
只有她一個人,甚至連個能打下手的人都沒有。
他倏然從怔愣中回神,不知是不是旁人的錯覺,他的眼眶似更紅了幾分,對著沈浪道:
“你快去換身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這樣的恩情,我記著。”
沈浪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不過沒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幾個“學生”見狀連忙跟上。
郁澤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有些理解溫介執意不愿意放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