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薄唇微翹,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道:“是么。”
對著鏡子,她湊近了看,雙眸劃過涼薄之色——
鏡中之人果真生得一張禍國殃民的面容,面龐比之最艷麗的桃花還要美上三分,眸波流轉間,一顰一笑皆是美得驚心。
但這……說實話,還不及她本體容色的半分。
對于人類來說,就已經算得上絕無僅有的姿容了。
時隔三月,新皇登基。
同時皇宮金鐘大響,沉悶杳渺的鐘聲傳遍了帝都。
——太后甍!
傳聞中的那位專克帝王的妖后西去了!
一時間,江面又不平靜了起來!
而至高無上的那位主卻是下令舉國素衣齋食,為其哀悼,可謂是做足了功夫,也是對得起歷來“孝道為先”的傳統了。
按照傳統,皇帝登基后要選妃充實后宮,可奈何太皇太后駕鶴西去,選妃之事也只得推遲。
龍乾殿,燈火通明。
九殿下、應該稱之為皇帝了,沉默地坐在龍椅上,周身懸浮的冷峭氣場似乎能凍死伏跪在地的一眾人。
“陛下,太皇太后已經國殯一月有余,該是時候充實后宮了啊!”
“是啊陛下,此番不選秀不納妃,一月之余后宮竟只人未進,恐天下人詬病,恐天下人詬病啊!”
齊澈:“……”有這么一群豬隊友臣子也是real糟心=_=
“退下。”少年冷峭的菱角弧度繃得危險,隱隱有動怒的痕跡。
“這……”一眾臣子只得搖頭無奈嘆息,退出了龍乾殿。
皇帝身邊的總管金桔暗自嘆息,愚蠢!太過愚蠢!這位主不想做的事,誰能逼得了他?
沉默良久的新帝終于啟唇了,吐出的話語卻是冰寒入耳:“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著。”
身后的金桔:“……”whathappened??
……
夜色蒼涼如水,帝只身一人行至已故太皇太后的永壽宮前,抬眸望著那塊方匾,上面金光熠熠的三個大字卻透出了昨日的凄涼。
帝薄唇微挑,幽邃的桃花眸中閃爍著動人的流光。
轉身,卻向另一方向走去——長安宮,歷來只有皇帝寵妃才有資格居住的宮殿,與永壽宮挨的很近,卻又像劃清界限。
進入內殿,是瑰美精致的鳳床,床榻之上雙目無神的少女隨意臥著,再無平日半分盛氣凌人的尊貴模樣。
此人——正是已甍斃一月有余的太皇太后,桃夭夭。
齊澈緩緩走近。
少女黯淡的眼眸讓他心臟抽搐,薄唇微抿,道:“我知這樣很突然,所以我會給你接受的時間。”
只要他能等得起,他都會等。
少女干澀的眼珠動了動,忽然開口:“哀家是你的皇……”祖母。
只是這“祖母”二字還未說出,便被帝王狠狠攫住了唇瓣,撕咬、啃噬的激烈懲罰。
帝紅著眼,緊緊箍著少女不停推阻的皓腕,加重了力度——
“唔。”少女的唇瓣滲出絲絲血跡!
激吻過后,帝微微喘著粗氣,駭人地盯著少女,道:“別讓我聽到下一次。”
桃夭夭冷笑:“這難道不是事實么?齊澈,你真讓我惡心。”
當初自己寧愿退化成孩子的智商,也不愿去攻略齊澈,到底是因為什么,還不是覺得這種關系攻略起來很尷尬,也很惡心嗎?
一起長大的感情,還真的是被磨的半分不剩了。
帝臉色不變,只是那驟然加深的眸色卻是騙不了人的,思緒陡然接觸到“惡心”二字,瞬間就狂暴起來了。
“桃夭夭!”帝低吼,指節攥得“嘎吱嘎吱”響。
桃夭夭不語,只是望著帝的眼眸無比諷刺。
帝實在難以冷靜,便道:“既不愿為后,那便為妃。”
簡而言之,他,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