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最后都匯成了一句話:“我好想你”。
我話剛說出來,娘就在我眼前漸漸透明,我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抓不到。
一急便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感傷,發現身邊坐了個男子。
“啊……”
我的叫聲只發出一半,看清了來人的臉。
他穿褐色長衫,頭戴玉冠劍眉朗目,眼角含笑,身長玉立。
“五,五,不對,皇上?”我磕磕巴巴的說。
我覺得還是在做夢,便用力抽了自己一嘴巴,疼的我齜牙咧嘴。
我后悔極了,我應該抽他啊,事后還能說自己在做夢。
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我人也瞬間清醒,卻又尷尬極了。
我應該跪下來請安,還是該聊點什么?
我與他已有兩年有余未見,現在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別。
“是不是把自己打傻了?”他笑著說。
看來并沒有怪罪我失禮。
他竟與我最后一次在勤政殿前見他時無什改變。
“你,你你”我你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
瞬間所有的記憶都竄進腦海里,我更是說不出一句話。
只呆呆的看著他。
我知道這樣很失禮,可他這樣貿然出現在我的閣樓上不是更失禮?
從前我與他從未明確說過心里喜歡對方。
卻又好像都心知肚明。
就如我第一次被指婚之前,我偷偷告訴他:“我希望你可以做太子”。
這句話的后一句不就是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想嫁給你嗎?
他篤定應下說:“好”。
我當時并不知道我們這兩句話的厲害關系,后來才知道這句話足夠給他扣一個奪嫡謀反的罪名。
我只是喜歡一個人,卻要置他于死地。
我再也不敢提此事,他也并未做上皇太子。
“你可還好?”他問我,眼角含笑人看著輕松愜意。
我還是呆呆看著他,腦子和嘴巴都像被漿糊糊住了。
他還如我初喜歡他那般,他并沒有變。
我以為這些年我已經沒有了那份喜歡,可今天生生見到他,我明明還是有的。
那又如何呢?我與他此生無望。
我聽的最多的就是此生無望,我與五皇子此生無望,我嫁人此生無望。
我只配無欲無求,無聲無息的活著。
我認命。
“青榆,青榆”,他又輕喚了我幾聲。
“我,你你怎么會在這?”我結結巴巴的問“你是來尋哥哥迷路了嗎?我帶你過去吧”。
“我是來尋你的青榆”,他斂了笑意,說的認真。
“尋我?可有事?”我疑惑至極。
他只癡癡的看著我,并未說話。
我有些急道:“你尋我大可以召我入宮,大可以白天再來,你夜半三更出現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的樓上你不覺得非君子所為嗎?”。
“哈哈,召你入宮顯得太過嚴肅,怕你害怕,白天又弄得人盡皆知,只這個時間剛好”.
“那你到底何事”?
“只是想見你”。
我覺得我我還裹在被子里顯得極其猥瑣,可這個時間貿然掀開被子好像又不太好。
我正用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半撐著身子,顧不上形象,我知道我手已經麻的不行了。
院子里的梧桐瘋狂的落著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