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沉,你也死了嗎?你怎么死的?”聽我這么說,他也跟我娘一樣,不說話,只知道笑。
“傻丫頭,可不敢亂說,皇上是萬歲”,嫂子的聲音傳過來。
漸漸我開始聽得見聲音,看得清周身環境。
嫂子紅著眼睛站在一旁,正在偷偷抹著眼淚。
初月和一眾人等烏泱泱在床前跪了一地。
而離我最近的正是李銘沉,他坐在床頭邊的矮凳上,此刻正伏著身子緊緊抱著我,臉就在我的視線上方,最多兩指之距。
“青榆,我沒死,你也沒死,我不會讓你死”,李銘沉聲音沙啞哽咽。
“我去告訴王爺和將軍”初月哽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快去”,嫂子說了一聲。
我覺得我還是有些頭腦混亂,不明就里。
“皇上,微臣要給皇貴妃娘娘診下脈”一個穿著類似朝服的老者說。
走近了看著像是宮中太醫,李銘沉放開了我的身子,我瞬間又感覺冰冷異常。
太醫先是給我把了脈,又掰開我的眼睛看看,讓我吐下舌頭看看。
李銘沉急切的問:“怎樣?”
太醫微笑跪在地上說:“回皇上,娘娘沒有大礙了,只需好好調理,按時喝藥,不要再著風,不日便可痊愈。”
娘娘?是說我嗎?
也是了,我已經接過了封我為帝皇貴妃的旨意。
太醫又說:“請娘娘先飲些溫水,方可喝藥,娘娘先把已經熬好的服下,微臣再去開一個方子,待煎好了娘娘再服一副”。
太醫話音剛落,便有人端來溫水,李銘沉接過杯子,說:“都下去吧”。
“奴才告退,微臣告退”隨著聲音眾人散去。
嫂子欲從皇上手上接杯子說:“皇上,妾身來,您歇息一會吧”。
皇上躲開了她的手說:“郡主也下去吧”。
嫂子不舍得看了我一眼道:“是”,便退著身子出去了。
因著嫂子在閨中被封為郡主,身份極高,哥哥還沒有世襲到王爺之爵,她也不能被稱為王妃,稱一句夫人又辱沒了她的身份,便還一直被稱作郡主。
就如公主一般,出了嫁還被稱作公主,夫家只能冠以公主之名稱作駙馬。
因著聞家貴重過于嘉勇候府,哥哥自也不用冠以郡主姓。
我漸漸開始意識清明,我這是被人從湖里撈起來了。
想到那冰涼的湖水,我便又打個冷顫。
李銘沉扶著我起來,靠在他的身上,我覺得這樣很不妥,可是身上實在沒有力氣,如若不是他攙扶,我怕連坐都坐不穩。
他把杯子遞在我嘴邊,我咕咚幾口便已喝干。“哈哈”他輕快的笑出聲,隨手把杯子放在床頭的柜子上,說:“不能再喝了,等下還要喝藥”。
我乖巧的點頭,我覺得我們倆過于親密,但又很歡喜這種親密,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不是還覺得冷?”他柔聲問。
我點了點頭,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抱著我緊了又緊。
“我不能呼吸了”我說。
我這一說話才知道自己嗓子啞的如同鴨叫,難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