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文像一座山一樣,擋在我前面,張賢妃見進不了我的身,而我又滿臉不屑的看她。
她重重推了碎文一把,朝我吼道:“你當我張家是好惹的?”
好,跟我攀比家室?
我怕的就是你不攀比。
我從不愿與人比較家室,反正任誰家室也不如我顯赫。
“對”我篤定的說。
瞬間她眼里怒火更盛,我不再理她,攜了碎文的手便走。
管她在身后是哭還是罵,反正我今天是暢快了。
瑤華宮的門前站了各宮前來看熱鬧的內官宮女,看我出來,紛紛低頭下跪。
我慢步上了轎攆,碎文對眾人說:“張賢妃對皇貴妃娘娘不敬,這是她該受的”。
眾人只跪著不做聲。
我回了星月宮,膳食已經備好,我把連日來缺的膳食一股腦全都補進了肚子。
“娘娘,你少吃點,當心積食”碎文說。
我喝了口消食茶說:“撤了吧,我也吃飽了”。
我揉了揉肚子,確實有些發撐。
“娘娘,您這么做可是真真兒的與張賢妃為敵了”,碎文憂心忡忡。
我怎會不知,可我實在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我想怪罪所有人,可我卻抓不到任何人的錯處,也只張賢妃在當日說了句風涼話而已。
初月的死我怪自己,恨太后,我也怪這宮里的眾人。
可我又不知道該怪誰,只能抓住張賢妃的一句風涼話死死不放。
我不怕與她為敵,我甚至想與任何人為敵。
“娘娘……您先是對太后言語不敬,又這么欺辱張賢妃,怕皇上真的會不悅啊”碎文又說。
“行了,你別操這份心了,皇上不會怪罪我的”我說。
“那皇后那里……”碎文欲言又止。
我搖了搖頭說:“皇后我還是很敬重的,若她一定要怪罪,我也認”。
“娘娘,奴婢知道您是心里難受,可您這樣又是何必呢?”碎文說。
“好了,別說了”我說。
看她還想說,我又說:“我困了,去睡一會兒”。
想是碎文心里也是怕極了,貪上我這么個無腦狂妄的主子。
我干的這兩件荒唐事,任何一件拿出來都夠殺頭了。
我躺在榻上,手里緊緊攥著初月的平安珠。
突然覺得即使我再怎么胡作非為,初月也是回不來,我也并不開心。
不知道睡了多大會兒,我睜眼的時候,李銘沉正坐在我身側看著我。
“我想喝水”我輕聲說。
李銘沉起身,倒了杯茶遞給我。
我一飲而盡,把杯子遞給他。
他又起身去把被子放在圓桌上,我看著他的身形,驀然發現,他好像又消瘦了一些。
連日來我竟絲毫沒有關心過他的心情和起居,只顧著自己傷心胡鬧。
“對不起,我……”我小聲嘟囔。
“青榆,你這么做,心里可暢快了?”李銘沉還是那么溫和,毫無怒意。
想是張賢妃已經去他那里鬧過了,此時的他定是一個頭兩個大,卻對我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我……”我更是愧疚,一時連話也說不出,眼淚應聲而掉。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胡亂的抹了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