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喊,原先在殿內或是在院里遮花的奴才全都跪了一地,無人做聲。
雨聲甚大,竟會讓我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娘娘,您打奴婢罵奴婢吧,您可不能糟蹋自己”碎文大喊。
雖她在極力遮雨,但我們倆一推兩搡的,兩個人都已經濕透。
院里原本開的燦爛的仗菊也被雨打的低著腦袋,丟了花瓣,只剩光禿禿的大圓盤。
果然,沒了遮擋,連花都變的丑陋。
我一時更加頭痛,想逃逃不掉,想留留不住。
在我跟碎文還在推搡之際,大門突然被推開,李銘沉出現在門外。
他在門外楞了一愣,疾步走了過來朝我吼:“你這是做什么?”
我此刻最不想見的就是他,我轉身便往一邊跑,剛抬腳,直接被他緊緊抓住。
不顧我的廝打叫喊,硬是抱起我就往殿里去。
“你這是為何啊?”李銘沉陰沉著臉問我。
“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朝他吼。
聽到我罵皇上,殿內以碎文和高捷為首全都默默跪了下來。
“好,你先去換了干凈的衣服再說”李銘沉朝碎文說:“還跪著做什么,帶你主子去換洗”。
“是”碎文驚慌起身就要過來攙我。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把李銘沉推了個趔趄,他也不躲,我再推便再也推不動了。
“楞著做什么?快去”,李銘沉朝碎文喊。
我看他身上也已經濕透,我朝他吼:“你不要在這假惺惺了,騙子”。
李銘沉皺了下眉頭,看向碎文。
碎文慌忙跪下來說:“皇上恕罪,今日聞昭儀過來說起,說起皇后和杜寶林一事……”。
李銘沉臉色瞬間更是難看,夾雜著殺人的怒氣。
只一瞬間,他臉色便溫和下來,竟想要過來抱我,我重重推了他一把,他無奈柔聲說:“青榆,你這樣會生病的,你去換洗過后,我再來跟你好好說”。
“娘娘,您看皇上也濕透了,讓皇上也去換了干凈的衣服可好?”高捷跪在一旁說。
“讓他病死了才好”,我怒罵。
碎文攙著我的手猛的一瑟縮,我這句話脫口而出,她定是怕極了。
“那你不要病死好不好,你上次墜湖落的病根還在,不能這樣著了水氣”,李銘沉柔聲沖我說。
我不再理會他,誰能想他竟沒臉沒皮到這種境地。
“走吧,娘娘”碎文輕輕拉扯我。
“走開,你們都滾,別管我”,我失了智般又推了碎文一把。
碎文不妨,被我推到在地,又趕緊起身跪了下來。
李銘沉閉眼嘆了口氣,直接坐了下來,冷著臉對著眾人說:“這星月宮的奴才沒一個中用的,高捷,全拉下去砍了”。
“是”高捷應了一聲便要起身去叫人。
我楞了一下,說:“你敢”。
李銘沉看了我眼說:“君無戲言,既然他們都伺候不了你,留著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