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放下銀筷連連嘆氣。
用完膳我也無甚興致再與嫂嫂閑聊,妙林也在殿里待久了有些鬧騰,嫂嫂便帶了她回王府。
我拿了制釵的工具坐在院里的梧桐樹下,光影透過葉子斑斑駁駁的打在地上,身上。
我放下手上的釵圜道:“碎文,你覺得玉夫人如何?”
“奴婢也不甚了解,只看著很是高貴純潔”。
“那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碎文思索了一會兒道:“這流言最是殺人,既然郡主已經說了人盡皆知,那流言必是止不住了,想這玉夫人就算被冤也只有一死,方可保皇家清譽”。
我又是連連嘆氣,想不出法子。
“不想做了,沒心情,我去眠一眠”,我石桌上的器械朝一邊推了一把。
我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不知多久才算淺淺眠了過去。
待我睜眼時,李銘沉正坐在軟榻上看書。
我只裝作沒醒,睜著一只眼睛偷偷看他。
他一手扶在案上,一手舉著書本。
他端著筆直的背頸,沒有一絲低頭彎腰。
這也是常年保持儀態得來的習慣。
竟安靜像一幅畫像。
“咳咳……”
“你醒了”李銘沉放下書朝我笑。
我伸了個懶腰道:“可不被你吵醒了”。
李銘沉朝我伸手,我亦聽話的坐到他身側去。
“今日嫂嫂過來了”。
“嗯”李銘沉輕嗯,不甚驚奇。
“說起了簡親王玉夫人一事”我打量他。
“是嗎”李銘沉看著我,也無甚表情,想是已然知曉。
“簡親王可見過你了?”我問
“見過了,他倒是深情,求我免了玉夫人死罪”李銘沉說。
“那你怎么看?”
李銘沉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道:“不是我怎么看,有損皇家清譽,我若不處置,往后讓百姓怎么看待皇室”。
“簡親王是原先便知還是鬧開了才知曉的?”我眨著眼睛問。
“他倒是還敢說實話,便是前幾年父皇讓他到汴梁城暗訪歷練之時,遇見的這玉氏,幾日喝酒吟詩下來,便生了情誼,隨即給她贖了身子,秘密養在這京城,后來才接進王府里做了貴妾”。
我聽他這么一說,便覺得還算有轉圜,畢竟她與簡親王之間不存在欺騙,而簡親王又愿意給她生路。
“那也不是玉夫人的錯了,那是簡親王的錯,明知自己的身份會害人家,還敢胡來”我道。
李銘沉掐著我的臉笑道:“這事你就別操心了,這玉夫人必是要一死的”。
我很是不服打掉他的手:“那簡親王也一塊處死,憑什么他是皇子便免了罪過,人家玉夫人若嫁的是尋常男子,也不用丟了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