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拿出一個瓷盒,里面裝著一些黃黃的顏料。
“把這個涂在臉上,脖子手,所有會露出來的地方,會讓皮膚發黃,發黑,變的粗糙,水洗不掉,只有一種草藥能洗掉”。
哥哥沾了一些,粗糙的指尖在我臉上摩挲。
我自己沾了一些抹在手上,瞬間干燥粗糙,如同一雙常年在田間勞作的雙手。
“你這唇太紅,也要涂一些”。
末了,哥哥拿了一套沙彌的衣服出來,自己也出去換上。
他再進來時已是一個品相高潔得道高僧的模樣。
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只看衣衫甚是合身。
“除卻眼睛,竟完全看不出你原本模樣,你眼睛太過明亮,若真有人盤查你盡量不要與人對視,或是直接閉眼扮作瞎子,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哥哥上下打量著我道。
“好,都聽哥哥的”我說。
哥哥拉著我坐下道:“眼下宮里還不會查到這珈藍寺,你眼下還可以睡一會,天亮我出去看看情況”。
“京城認識你的人不少,你能隨意走動嗎?”
“在眾人眼里,聞青槐是個死人,我一個與他長得相似的出家人,沒人會懷疑,況且一個出家人,親軍不會特意盤查”。
“你且睡一會兒,哥哥守著你”。
這種時候我哪有功夫睡覺,著急問哥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呢,為何眾人都道你死了,還拉回了尸身,你既然沒死,為何不回家呢”?
“我已是死人,就必須做個死人”,哥哥看著燭火,無限傷懷。
“我那日帶了一對騎兵進林子,突覺腹痛如刀絞,惡心,暈眩,甚是不支,便讓隊伍先行,我原地休息”。
“可是中了瘴毒?”我著急問。
“不是”哥哥搖頭道:“瘴毒只是暈眩,不會惡心嘔吐,腹痛,應是飲食讓人做了手腳,我在原地休息之時才來了瘴毒,我當時提著氣還勉強支撐,卻從暗處飛來一只劍羽射在我的后背,我當下實在不支,便倒在了山林里”。
“這分明是有人要害你啊,下毒不成又放瘴毒,還在背后放冷箭,可你既已倒了,為何那人卻沒殺你,可是隊伍折返?”
“下毒之人確要置我于死地,我事后才得知,乃是砒霜之毒,好在我膳食用的少,或者那人當時手軟放的少,沒要了我的性命,可是瘴毒卻是昭國放的,冷箭亦不知何人”。
我甚是心驚,當時是何等的險境啊
“可是你身邊有昭國的奸細?”我問
“并無”。
我更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