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跋扈二字,我不禁動容,曾經這好像是形容我的。
可是現在我只想與哥哥和侄兒平安生活,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過了正月十五小年,我便俸了召去拜見太后。
太后所居的慈安宮甚是儉樸。
若是不知的還以為是哪個沒有生育的太妃居所。
也只有三間正殿,三間偏殿和一間佛堂,院里雖大氣,卻也未種什么奇珍異草。
大都是一些草藥和叫不出名字的樹木。
她曾是昭國貴女,后來為中宮皇后,現在貴為太后。
一生都順遂又名正言順,想是真的不喜奢華吧。
我進了正殿低頭叩拜,太后讓我起身抬頭時我才敢抬頭看她一眼。
她穿著極為普通的織布衣裙,無甚繡線,頭發簡單的盤城一個發髻,只用一只白玉簪子。
眼神清明威嚴,這便是真正的一國之母了。
這種氣度,我在生平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沒看到過。
她那種大氣甚至好多男子都趕不上,這種氣度我好像在李銘沉的父皇身上看到過。
“是個好模樣,怪不得哀家一雙兒女都喜愛你”昭國太后看著我,眸色不明。
“不敢”我低頭,不敢再與她對視。
我怕再對視下去,我定會被她的威嚴震的雙腿發軟。
“聽我兒照照說,你是朝陽人?”昭國太后問。
“回太后,是”。
昭國太后聲音有了幾分柔軟道:“朝陽城雖現在隸屬大齊,但人文還是我昭國的,你也還算是昭國人,又是個知禮數的”。
“謝太后”我說。
“你可知因為皇后擅自抓你審問,皇帝大怒,已經將她軟禁了,不日將要下旨廢后,皇后不服,日日哭鬧,說你是大齊細作”。
……
我慌忙跪下道:“回太后民女雖出身不高,卻也是清流人家,卻不知為何被扣上這細作之身,民女惶恐”。
昭國太后微瞇著眼睛瞧我,似是在仔細審視道:“照照畢竟還是年輕,不知從哪弄個駙馬,既她喜愛,那也就算了,哀家不便插手,只你一個小小女子,怎會惹的照照如此愛重,處處維護,又引的皇帝為你與皇后反目,你未免厲害”。
我聽不出昭國太后的話音是怒還是憂,只這話明面上就是來找麻煩的。
“民女惶恐”。
“你惶恐?嘴上說著惶恐,卻不見半分害怕,你這氣度會是個朝陽城的普通百姓?”昭國太后話語終于有了幾分態度,是怒氣的質問。
“我,我……,請太后相信,民女說句僭越的話,我與長公主脾性相投,她可憐我孤苦無依,才帶進公主府多加照拂,民女對她亦只有尊敬愛戴”。
昭國太后愈是不說話我愈是害怕,我承認我本就不是有膽色之人,昭國皇后的暗室更是嚇破了膽。
“你與駙馬可是一早相識?”昭國太后歪著腦袋認真審視我。
“并不相識”,我大膽與她對視。
“好,哀家給你個差事,你可愿做?”
我根本沒去想她會讓我做什么只壯著膽子道:“但憑太后吩咐”。
卻沒想到,太后身邊的姑姑走到我面前拿出一個指頭般大小的碧玉葫蘆,舉在手上道:“姑娘請拿著這鴆毒”。
我暗想,是讓我自裁嗎?
我只看著,遲遲不肯接過。
太后看我猶豫說道:“你且寬心,哀家不殺你,一個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比你有能耐的是駙馬,你用這鴆毒毒殺了他,哀家便給你一個貴族身份,就是想入宮伺候皇上也是可以的”。
我抬頭去看太后,她自信滿滿,她覺得這么誘人的條件我是定會答應的。
我知道此刻最好的辦法便是,假意答應。
可我答應之后呢,她是對哥哥有了殺心,若我不成,她必定會再尋他人。
“太后,駙馬與公主恩愛情深,又有了小世子,您如此做,不是傷公主的心,讓她與您心生隔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