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平靜說道:“我爹助他除了九皇子和四皇子兩個障礙”。
我心驚肉跳,九皇子和四皇子竟真是因李銘沉而死的死圈禁的圈禁。
我面上卻波瀾不驚。
她疑惑道:“你不好奇嗎?”
我淡然道:“你不是正準備說嗎?”
她朝我微微一笑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九皇子哪是好龍陽之人啊,那幾個扮作女子的美貌男子,九皇子根本沒有察覺,是我爹參的他不假,可計謀是皇上想的,人也是皇上放的”。
我緊咬著下唇,瞬間感覺嘴里一股腥甜。
我如受了雷擊,不能動彈。
“你終于有點反應了,不然我們怎能聊的盡興呢?”她溫柔的朝我笑,卻如鬼如魅般讓人一陣顫栗。
“朝政之事,你講不得我聽不得,我們皆不可干政”我尖尖的指尖插入掌心,強逼自己鎮定,不然我怕我會尖叫出聲。
“那就說說你的初月?”她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知道是你害了初月”我避開她冷臉說道。
“我十六歲嫁給皇上,自然事事以他為先,我敬他愛他,甚至強迫自己去愛他愛的你,我不敢傷你的,我怕皇上不悅,怕皇上厭我,怕皇上傷心”她看著我眼里皆是苦澀羨慕。
“那你為什么還要殺初月?是你害了若菊的孩子嗎?”
她搖頭道:“不是我,我到現在也不知是誰,我想應該就是你最心愛的初月吧”。
我瞪著她嚴肅道:“你若再胡說,我便對你不客氣”。
她哈哈輕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道:“我怎會胡說呢?皇上當日走前特意交代我讓我盡快結束了初月,只是不能讓你起疑,不能死在星月宮,我正想不出法子時,太后將她抓了去”。
她噙著眼淚,放肆的朝我笑。
我渾身的血脈長出枝丫,掙脫血管,瘋狂的向外生長,瞬間在我體內“砰”的一聲爆破開來。
我再也鎮定不住低吼道:“我憑什么信你”。
她攤了下手囂張道:“信不信由你,不過我猜……你信了”。
“還有啊”她睜大眼睛看著我神秘說道:“我爹的罪名沒有一個成立的,都是皇上強加給他,我爹只是想要暗殺你而已,可是我看皇上真的厭棄了你,你也不是什么惡人,對我還算尊敬,我便對你起了惻隱之心,求了爹爹不殺你,誰成想還是皇上高明,他也不怕真傷了你的心”。
“你爹敢殺后妃?”我疾言厲色難以置信。
她又靠近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讓我毛骨悚然:“我爹連皇子和先皇都敢殺,你算什么?”
我慌忙捂緊嘴巴堵住自己的尖叫。
她搖搖晃晃起身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我道:“我好后悔,怎會信了皇上厭棄你怎能放過你,我與你該是一世的仇敵才對啊,在閨中時你便壓我一頭,后來我做了皇后,我只想守著皇上為她分憂,理好后宮,我善待他的嬪妃子嗣,即使他不愛重我,也算敬重我,可是你又來了,她將你寵到天上去,他眼里只有你,甚至天怒人怨,重臣撞死在勤政殿來換你一死,他都護著你……這般如此,我竟會信了他厭棄你”。
我不想再聽她說一個字,起身便往外走。
“從此大齊再無權臣,只有皇權,你還覺得你哥哥和爹爹是無故而死嗎?”她追著我在我身后低吼。
我不做停留,快步離去。
冷風蹭蹭的刮在臉上,我卻覺得燥熱的無法呼吸,渾身的血液都涌上頭頂。
我一頭栽在了青石地上,隱約聽到碎文喚我幾聲,便再無知覺。
這所有事都是李銘沉所為嗎?只為了做皇帝,只為了鞏固皇權。竟可以視兄弟之情,父子之情,朝廷重臣,皆為棋子草芥。
我頭腦昏重,睜眼時與李銘沉四目相對。
這是從前最常見的事,我睡醒時,我生病時他均在身側。
可此時我看見他卻瘋了一般驚聲尖叫,蜷著身子朝床腳躲去。
“你怎么了青榆”他探身子追著我,滿是憂心關切。
我怕極了,將自己縮成一團滿是防備看著他。
碎文探過身子拉著我的胳膊輕聲安撫道:“娘娘,這是皇上啊”。
我聽到皇上二字更是懼怕,身子抖的愈發厲害。
“昨日朱挽君與皇后說的話,你當真一個字也沒聽到?”李銘沉怒視碎文。
碎文跪下回道:“奴婢一個字也沒聽到,守門的兩個內官亦是沒有聽到,奴婢三人當時是在宮門外的”。